此次甄文豐無故暈厥,他們家很多親友都趕過來探視,甄文豐那邊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連吃飯都是幾桌幾桌的。由於跟他們也沒話講,大多數時候,千年都是坐在自己房間內。忽而聽得外麵丫鬟下人招呼用餐,卻唯獨沒來喚自己,而小宸,也有好幾餐沒送過來了。平日裏甄文豐在,對她關懷備至,從來都會吩咐丫鬟把飯送至她房間,如今…千年摸摸有些餓肚子想,這幾日雖然甄文豐纏於病床,但甄父仍是忙的沒時間在家,所以家中大小事務,都是甄文心一手撐著,一個姑娘家,難免有疏漏。
眾人都去用餐,廂房這邊的院落立馬安靜下來,千年起身往外走,特意繞開就餐的廳院,從側門而出,出了門,猶豫片刻,又往晚晴小院走去。
其實,在甄文豐沉睡的這幾天,千年去找了一次顧清寧。雖然千年明白,這不是他的手筆,但他仍然攬下這個罪責,也就是說,他知道是誰做的。他沒做卻能讓他不顧牢獄之災一力攬下這單事,千年斷定,此事的幕後凶手定是傅蓁燕無疑。隻是傅蓁燕也太過可笑,自己不過是和夏汝晴走得近了些,並無任何利益上的糾紛牽扯。如此,她都可以對自己下手,果然是囂張到無法無天。因此在心裏又對傅家增了幾分厭惡,今後行事,多多少少對傅家帶了點情緒。
而此時,顧清寧也對她的身份起了疑。雖然千年一再對眾人道,甄文豐趕至桃花林和自己騎馬郊遊,突然就昏厥過去的,但顧清寧是知道內情的,但,他的懷疑千年並不介意,直接道破:“我能把汝晴救出來,顧公子不會當真以為,是在寺廟裏修行幾天就可以做到的?我能和汝晴走得這麼近,公子認為,這又是什麼原因?”
多次提夏汝晴,意在警告。警告他,她的身份同夏汝晴一般,不可對人言。
“我記得公子以前說過,甄家公子會一直平安無恙,顧公子可還記得?如若忘記,千年不介意用其他的方法提醒提醒公子。”但她此次來,是為了甄文豐她必須要保證甄文豐的安全。
“記得,顧清寧在此保證,文豐和千年姑娘不會再有無妄之災。”
連番敲打威脅之下,顧清寧隻靜靜的看著千年,最終點頭稱是,得到他的保證,千年招呼都不打就離開,這樣三心二意,不守諾言的人,千年一向沒好感。
想起這件事,千年忍不住長歎一口氣,一個人在街上晃蕩,尋了一家酒樓填飽肚子,直到天色暗了下來。
千年尋思著還要不要回甄府,忽然聽得遠方有打鬥聲。她循著聲音來到隱蔽的巷子,隻見幾個道士在圍攻一個白衣女子,刀光劍影,女子明顯有些招架不住,再定睛一看,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尋了很久未果的夏汝晴。
不由多想,千年捏了個隱身訣,將汝晴救下,幾個道士隻見一陣綠色幻影閃過,中間被圍攻的那個妖物瞬間就不見身影。
將夏汝晴帶到城外的涼亭,千年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疑問一股腦倒了出來,汝晴靜靜的垂首立在一旁,聽的千年的全部疑問,也一一作了回答。
原來,近期傅家遭遇變故,顧家難免受到牽連。顧清寧也是一天天沉悶下來,眉頭越皺越緊,麵對如此情況,夏汝晴無法坐視不理,每日等顧清寧離開後,她也去各處尋找真相替顧清寧分憂,卻不曾想今日被幾個道士給圍上了。
心中諸多疑問得到解答,千年舒了一口氣,她竟然之前還有點懷疑夏汝晴,現在看來,自己真是太過多疑。千年細問了下情況,誰知夏汝晴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千年也隻好打住話題。
回城時,不曾想,在轉身的瞬間遇上了一個人,千年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他就這樣毫無預兆闖入千年視線。千年頓住腳步,癡癡的盯著那個清臒的背影,月色清涼如水,自覺空肩頭瀉下,猶如鋪了滿地銀紗,他好像又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