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看著他一身戎裝,不禁一笑:“行。”
“我最近資金周轉不靈,一時半會兒還不了你,我打個借條給你。”封仁烈說著,從一旁拿了紙和筆,親自寫了借條給她。
趙梅接過借條,不禁笑了:“封先生可真客氣,既然如此,這借條呀,我直接給我們老大。到時你要還錢,隻管找她還去。”說完,咯咯笑了一聲,跑走了。
趙梅心裏想著,封仁烈可真有手段,人家追姑娘,都是送花送禮物。他倒好,借錢給自己買衣裳。
這倒是很對老大的胃口,如此一來,老大那樣摳門的脾氣,哪裏還能放他走?
甚至,她心裏還替封仁烈想好了應對的法子:如果老大非要找他還錢,他可以將衣裳一脫,直接肉償了。想到這裏,一路笑得前仰後合,進了知名品牌男裝店,狠狠買了幾身貴得離譜的男裝,打包給封仁烈送去了。
連同衣服一起,給封仁烈送去的還有兩千塊的現金。
“封先生,我們老大最討厭花花草草,最喜歡實際耐用的東西……我們老大胃不好,吃不了硬的,也不喜歡甜口……”趙梅巴拉巴拉講了一堆,才放下東西走了。
回到醫院,趙梅被一幫無良的人圍住:“那位封先生住哪裏?是什麼劇組的?今年多大?沒有女朋友吧?他什麼時候再來?”
“老大呢?我先彙報給老大。”趙梅推開一眾無良的家夥,進了病房,將欠條交給屠飛鴛,笑眯眯地道:“老大,這是那位封先生打的欠條。”
封鴛接了欠條,看著上麵的數字,微微皺眉。
“老大,人家救了你耶。”趙梅說道,“而且封先生從前還認得你的,又不是騙子,拿著欠條也不怕他賴賬的。”
封鴛瞪了她一眼:“我又沒說什麼。”
她不是這群沒眼力勁的家夥,封仁烈那一身穿著打扮,他們以為是拍戲的道具,她卻一眼看了出來,那絕對不是道具。
隻看他劍柄上鑲嵌的寶石,絕對是極品鴿血紅,摳下來一顆就不知道賣多少錢了。估計是哪裏的公子哥兒,玩cos來了。心裏想著,將欠條交給趙梅收起來,抱怨道:“憑什麼一樣墜下來的,你們什麼事都沒有,就我摔得這麼狠?”
趙梅笑得沒心沒肺,衝她擠眉弄眼:“若不摔這一下,怎麼遇見大帥哥?”
封鴛剜她一眼,揮手全都攆出去了。一個人躺在安靜的病房裏,蹙眉凝思,她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個人?
晚上,封仁烈一手捧著花束,一手提著飯盒,過來探望費鴛。他已經脫下那一身戎裝,換上了西服。趙梅的眼光很不錯,挑的藏藍色西服與同色條紋領帶都很適合他,將他挺拔的個頭襯得更加筆直,簡直比店裏的模特還要有型。
“我明明告訴他,老大不喜歡花花草草,他怎麼還買花?”趙梅嘀咕道。今晚她值班照顧封鴛,見封仁烈來了,立刻起身站到一邊,將床前的位置讓給封仁烈。
封鴛被趙梅洗腦了一下午的愛情故事,膩歪得不行,見到封仁烈來了,倒是高興了一下:“多謝封先生來看我。”
“你吃過了嗎?”封仁烈將花束放在床頭,提了提手裏的食盒向她示意道。
封鴛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趙梅插嘴道:“我們老大還沒吃呢,封先生帶了什麼?”
“帶了粥和水果。”封仁烈坐在床邊,將食盒打開,一邊往外端東西,一邊說道:“我跟廚房說你不能吃硬的,又說你失血過多,廚房就熬了這個送來。”
五星級賓館的服務很貼心,他隻吩咐了一聲,他們就把飯做好送來了。
“多謝封先生。”封鴛見狀,也不好推拒了,謝過之後,叫趙梅道:“過來幫我一下。”
趙梅“哎呀”一聲,拍著腦袋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情。封先生啊,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們老大吃飯吧。”嘻嘻一笑,一溜煙兒跑了。
封鴛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封仁烈卻是低低笑了,也不說什麼,端起碗拿起勺,吹了吹還熱著的粥,送到封鴛的嘴邊。
封鴛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們不熟,但是看封仁烈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好像她太在意似的,也不多想了,道了聲謝,就張口含了下去。
封仁烈本身就是話少的人,秉承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下來也不怎麼說話。隻把碗端得穩穩的,耐心細致地吹涼了粥喂過去。
封鴛是什麼氛圍都適應的,偏偏這會兒不知怎麼了,有些坐立難安。她眼角微抬,看見一粒圓潤的喉結,微微上下滾動。再往上看,是堅毅的下巴,帶著男性獨有的線條。再上方,一雙冷峻的眼睛,若有似無地看著她。
她不敢再往上看,垂下眼,認真吃飯。鼻尖嗅到一絲絲似香水又非香水的氣味,從他的指尖傳來,帶著一縷清冽,很是好聞。
“聽趙梅說,你從前認得我?”費鴛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