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鴛有時候很佩服封仁烈。
這半年來,封鴛沒少打探他,卻什麼也沒打探到。似乎他說的是真的,就是憑空來到這個世界。
如果他說的是假的,就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一個人生活在世上,總有痕跡的。尤其他這樣出色,走在街上偷拍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卻偏偏一絲過去也沒有。
所以,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異世客,變成一個小有名氣的貴族武館的館長,不少名流少爺都恭恭敬敬稱他一聲老師,封鴛很佩服他。
這些日子以來,倒追封仁烈的人不少。很多年輕小姐都熱烈地追求他,隻不過他從不為所動。好像他就是鐵石心腸,哪怕有人為他割腕自殺,也毫不動容。
他到底為什麼追她?封鴛很想不通,在茶水間遇到趙梅時,就隨口問了一句。
“他喜歡你唄。”趙梅回答得很沒技術含量。
封鴛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他這樣的人,想追什麼樣的追不到?以他的身份,追求名媛淑女才對他最有利。”
趙梅聽了,臉上頓時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封鴛,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下去了:“老大,我看你對烈哥也不是沒想法。你是不是不信他喜歡你啊?那你要怎麼才信?”
“他不喜歡我就信。”封鴛隨口說道。
趙梅一愣,隨即一臉鬱憤:“難怪烈哥死活不叫我說。如果說了,指不定你又想到哪兒去呢?”
“不叫你說什麼?”封鴛問道。
“沒什麼。”趙梅揚了揚頭,轉身就要走。
封鴛拉住她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告訴你。”趙梅賭氣說道。
封鴛眯了眯眼,扯住趙梅,開始逼供。
半天後,終於問了出來,頓時臉色大變:“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我?”
“這對老大有利無害嘛,烈哥不叫我說,想給老大驚喜,我就沒說了。”趙梅對她的大反應不以為然。
封鴛厲聲說道:“封氏武館的創建人是我,一應權利所屬的簽名也都是我,如果封氏武館出了事,擔幹係的人就是我,你還說沒什麼?”她想起來自己對趙梅的信任,趙梅拿過來的文件,她幾乎不怎麼看就簽名,頓覺被背叛了。
“怎麼會?”趙梅頓時愕然,“烈哥不會害你的啊?這半年來封氏武館的效益很不錯,都進了老大你的賬戶啊?”
封鴛沉著臉瞪了她一眼:“出了事就來不及了!”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給封仁烈打電話,約他見麵。
“你為什麼把封氏武館寫我的名字?”見了麵後,封鴛不跟他多說,開門見山問道。
封仁烈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趙梅告訴你的?”
“你不用管誰告訴我的。”封鴛說道,“我問你,為什麼寫成我的名字?”
封仁烈抿了抿唇:“你在生氣?”
“你說呢?”封鴛反問道。
封仁烈不禁頭疼。他既欣賞她的警惕,又頭疼她將這份警惕對準自己。
“你怕我害你?”他知道她的脾氣,這時也不跟她拐彎抹角,“我說過,我雖然對你沒安好心,但也不會加害於你。”
封鴛冷哼一聲,根本不聽他說:“我不管,馬上去辦手續,把我的名字抹掉!”
封仁烈不禁又想笑,又想歎氣。
他隻知道她是塊難啃的骨頭,但也沒料想如此難啃。從前隻見阿清跟屁蟲似的跟著她,四年過去就把她的心收服了,他以為自己追她也並不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