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以金鍾仁為首的一眾同學的起哄下,晚上的歡送會,那一對師哥教官帶著自己的班級湊到了一起。
說是歡送會,其實也就是告別教官這個身份而已。脫掉迷彩服,師哥們是馬上就要畢業的大四,而同學們則是成了真正的大學生。活動也沒有官方規定,完全是從某一年突然興起的民間項目,每個小集體各自湊在一起玩玩鬧鬧也算是和為期一周的軍訓生活說再見。
大部分班級選擇出校門找娛樂場所,有些比較傳統的就帶著新生們遊園。這邊湊在一起的兩個班級看著六十多個人的陣仗,商量來商量去,幹脆在操場亮著路燈的跑道上圍坐成矩形自己搞活動。
小受教官笑眯眯地拿出一台攝影機,說是打算錄了全程畢業之後當做回憶。
六十多個人在操場一角,手忙腳亂了半天矩形才差不多有了個正經模樣。
金鍾仁掃視一圈,拉過一旁選好了位置準備坐下的樸燦烈又往邊上挪了幾步,這才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樸燦烈抬頭瞟他一眼問句你幹什麼,金鍾仁嘴也不張朝他指了指正前方。
原來這位子正對著邊伯賢。
金鍾仁坐下來,整了整身子搭上樸燦烈的肩膀:“你不想隨時隨地可以看到你賢嗎,況且吳世勳聽說我們兩個班級又湊一塊兒,發來消息讓我給他做實況轉播來著,所以我也得找個好視角不是。”
“他們班什麼活動?”樸燦烈隨口一問。
“學校一夜遊。”金鍾仁放肆地嘲笑,“他說如果遊得差不多了他興許會溜過來看看我們。”
“有什麼好看的。”
“看你和邊伯賢啊,我們還打賭來著,賭今晚你們會不會開口和對方說話。”
樸燦烈瞪過去,不滿地拍掉金鍾仁搭在肩上的手。
“講真的,”金鍾仁又掛上去,“你們今天中午,那種氣氛,媽的跟互相吃醋賭氣的小情侶似的,吵架也帶著酸臭味。”
“得了你們有完沒完,我跟你說今天中午都得怪你們。”
“怪我們?你有沒有用錯詞啊,明明應該是誇我們好不好。”
“誇你個(嗶——)!”樸燦烈一個巴掌拍過去,“你有沒有看到邊伯賢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樣,我幫他解圍他還甩臭臉給我看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金鍾仁呸了一聲:“你才腦子有病!你懂個西瓜?知不知道,一般情侶在一起之前都是你們這樣,互相喜歡又不向對方承認,扭扭捏捏的,等吃足了一地下車庫的醋占有欲就開始來了,此時此刻就需要我們這種神隊友,一個小小助攻然後發情值達到最高點你們該幹嘛幹嘛,車就差不多到站了。”
“你放屁今天邊伯賢那眼神是吃醋嗎!那是吃了炸藥啊!”
“要不然你想怎樣?你想看到你賢站起來一把推開妹子向整個食堂宣布你樸燦烈是他的其他妖魔鬼怪統統後退?還是你賢嬌滴滴的竄你懷裏伸著蘭花指告訴你他吃醋了要你親親才可以?”金鍾仁白了一眼樸燦烈,“你想想你今天中午和妹子的對話,他也不是瞎摔桌的,這才是他正常反應好嗎。”
樸燦烈看著金鍾仁幾秒,突然掏出一枚硬幣,一手緊緊抓著金鍾仁的肩膀,表情認真:“我不跟你們倆玩兒了,真的,我現在拋硬幣,正麵我們寢室,反麵他的寢室。”
“……什麼玩意兒?”
“上床地點。”
金鍾仁抱頭嚎了一聲,轉過身不打算再理會看起來好像發了瘋的樸燦烈。隻不過剛一個轉身,就看到對麵邊伯賢的旁邊多了一個阿南姑娘。金鍾仁一個哆嗦連忙轉過去捏著樸燦烈的鼻子讓本來準備低頭專心拋硬幣的他抬起頭來正視前方。
“別考慮在哪兒上床了,我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什麼事。”金鍾仁盯著對麵靠在一起的兩個人,手指又上了一點力度。樸燦烈吃痛,扔了硬幣拍掉金鍾仁的手,視線掃過去,正巧邊伯賢的視線也不偏不倚地飄過來。
兩人對視還不到一秒,就默契地各自拐道。
金鍾仁湊過來,指了指拿著攝影機依次走到每個同學麵前的小受教官:“X和我說我們教官在錄視頻信,我估計那妹子是為了和你賢同框才坐過去的。”
“同不同框關我屁事!”樸燦烈突然跳起來,“反正以後!他!邊伯賢!是要和我!同!床!的!!”
金鍾仁猛地拍了樸燦烈一把,衝身邊湊過來問邊伯賢是誰的同班同學笑了笑,甩了個夢中情人四個字過去。
“靠你聲音輕點!”
“輕你個西瓜嘞!”樸燦烈越過金鍾仁向那位同學撲過去,“你問邊伯賢是誰?我告訴你邊伯賢是我——”
金鍾仁一急,一個金氏亂掌把樸燦烈整趴到地上斷了他的發聲。恰巧小受教官在這個時候拿著攝影機笑眯眯地走過來,樸燦烈起身向著鏡頭支支吾吾說了一句祝教官們新婚快樂就給自己打板殺青了。
視頻信錄完,歡送會才正式開始。音樂表演這邊的三十幾個人撐起了大半個節目單,有幾個長得比較痛苦的也就順著顏即興自編自演了一套劇情小品,歡笑聲在這片並不是很明亮的燈光下此起彼伏。
原本邊伯賢以為,就會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突然有幾個女生拿出一疊打亂了的卡片,兩個精致紙盒,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道具,大手一揮,說集體時間必不可少應該玩真心話大冒險。人群裏有人起哄迎合,幾個姑娘站起來興致勃勃地給每個人分發隻有自己能看到的數字卡片。
身邊的阿南也是一副興奮的樣子,邊伯賢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哪裏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