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虎又轉頭看向主位,發現任平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整個大廳裏居然就隻剩下他與柴某二人。他直接嗬斥道:“你一大早不見蹤影,原來是跑來這裏!誰讓你出手的!”
“嘿嘿,我這不是接到了屬下的稟報,所以想先來看看嘛,怎麼說也是你的傳人,總得試探試探。”柴某嘿嘿笑道。
賈虎內心無奈,他知道兄弟幾個都不讚成自己去挑戰白山,以前是沒有人能夠接替他的位置,走不開,所以挑戰一事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找到了趙凱,他們必定已經緊張起來。試探?哼,若是趙凱本事不濟,一不小心來個失手殺人,他不是就不能去送死了嗎。
賈虎心裏歎了口氣,兄弟們畢竟是為了他的安危,所以怎麼也不好責怪的。隻是,為什麼,你們總以為我就一定會輸呢!
“我本來隻是想來試探一下,哪裏知道突然冒出一個宗師,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給撂倒了,嘿嘿”柴某呐呐地笑道。
“哼,三下五除二?”賈虎冷哼一聲,“鼎鼎大名的煙雨平生,若是對付你還要那麼麻煩,豈不是會讓天下宗師恥笑?”
柴某沒在說話,確實,任平生對付他,一招都沒用上,僅僅靠著境界的壓製,就將他教訓的沒有脾氣。
想起任平生名震江湖的傳言,賈虎下意識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心中想到,也不知道是這片煙雨更縹緲,還是那座劍山更沉重?
……………………
唐謙一行三人,沿著街道,直接就到了西城。
即便是繁華如蘇杭,強盛如京津,依舊存在著貧窮,艱苦的百姓。這些百姓要麼突逢意外家道中落,要麼是原本居住在其他城市卻因天災人禍離鄉避難的難民。總之,有富人就有窮人,有貴族就有寒門,這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避免,同時也不可能避免的。
而在揚州,西城就是貧窮百姓的聚集地,雖說不像塞外一樣艱難到衣不蔽體,但也有很多百姓沒能過上不愁吃喝的日子。同時,西城也是揚州相對比較亂的地方,這裏乞丐橫行,偷盜不止,雖說沒有發生過多少殺人放火的大案,但也足夠官府頭疼。似乎這裏就是揚州繁華的另一麵。
唐謙走在路上,看著路旁的乞丐,心裏有些感慨。他心想,揚州一條街繁華無比,另一條街卻死氣沉沉,兩者相差天壤之別。相比較之下,似乎小縣來的更讓人安心些,雖然沒有幾個富人,但幾乎所有百姓都能安居樂業,至少小縣的老街讓人更覺得舒適。恩,雖然整個小縣隻有一條街,唐謙心裏想到。
“咦?”唐謙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個奇怪的乞丐。說是乞丐,其實不對,因為那人身穿著一件破舊袈裟,盤腿坐在地上閉目念經,身前還擺著一隻黃色的缽用來行乞,看色澤不像是銅反而更像是金的。這人哪裏是乞丐,分明是一個和尚。和尚不上門化齋,卻要學乞丐一樣流落街頭,倒也奇怪。
楊華也看見了和尚,見唐謙一臉疑惑,說道:“我聽說佛門有一種人叫做苦行者,他們為了鑽研佛法,時常讓自己感受不同的事物,想必他也是這種人吧。”
趙凱點點頭,表示讚同,補充道:“許多練武的僧人達到瓶頸以後,為求突破,也會如此做,想必做不同的行業,感受不同的氣息,會對他們的境界有所提升。”
“原來是這樣,”唐謙聽完表示明白,但還是不認同這種做法,撇撇嘴道:“和尚就是和尚,一個和尚非要跑來做乞丐,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麼。”
楊華哈哈一笑,這唐兄倒也是一個妙人。趙凱則早已習慣,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這時,卻突然有一個乞丐撲倒在三人麵前,攔住了去路,口中不停地喊道:“放過我吧!”這乞丐一身殘破的衣服,像是被撕開一樣,有一條腿似乎一瘸一拐。
唐謙仔細一看,驚訝地發現,這乞丐竟是昨晚與他們起爭執的中年男人!
一旁的和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再念經,卻也沒有睜開雙眼,隻是將眉頭深深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