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靈兒看看那糠糟的飯菜,她猶豫許久,可還是顫抖著伸手去拿。
確實看著沒有食欲,她無聊的攪拌著飯菜,竟然冒出一個紙條!
莫靈兒趕緊放下碗筷,轉過身去,小心翼翼的觀望,四下無人!紙條上隻有兩個字:“等待。”
莫靈兒瞬間就舒坦了。她猜測是不是梁公子。是不是信王?可無論是誰,她都安心了。
張貴妃直接就開始從飯菜裏刨東西,真的有紙條!還有一塊木炭。
“木炭?這是何用處?”
紙條上一個字都沒有,她又失望了。看見木炭她似乎明白了,難道,是要她寫上命令?
對,這個理解沒有錯!她趕緊轉過身去,背對著門,將身體擋住門口。
“收碗了!”
張貴妃快速將紙條放回飯菜裏。她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還要假裝冷靜的坐著。
等到碗筷被收走,她看見常青來拿走的碗筷,心裏也就放心了。
“娘娘一口沒吃?”常青還提醒她吃飯。
“拿走吧。”她既不安,又有些放心的看了常青一眼。
常青端了碗筷,接著去收莫靈兒的。她竟然吃完了!
常青咧嘴笑了一下,心裏念叨一句,還真能吃。
常青走出天牢之後,將碗裏的紙條取出來。
紙條上隻有兩個字:出去。
常青心裏咯噔一下,原來張貴妃的意思,隻是想要出去而已。可出去卻又那麼不容易,因為現在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而最好的機會,就是明日科舉。
基本上皇上會調動,所有的官兵,大臣,都到科考上。
常青心裏仔細掂量了一下,他覺得這張紙條,應該讓他的堂主看看。而他的堂主秦忠一定會讓信王看。也就是說,最後主宰著張貴妃命運的,就是信王。
“哥,怎麼樣?”常紫已經在門口守著,他就等著接應他的兄長,萬一要是劫獄……
“命令我已經拿到了,可是我們不能擅自做主,找堂主吧!”
秦忠在信王的府上接到了常青常紫送來的紙條。
秦忠隻看了一眼,然後便帶領他們,走向信王的房間。
信王將梁雨香畫又畫一次,栩栩如生,翩翩起舞。她的眉目之間含情脈脈,少了她現在的稚嫩,多了份成熟與感性。這也許就是信王心中,她以後的樣子。
“王爺……”秦忠敲了門,信王突然一驚,一點朱紅原本是點綴在她眉心,結果,灑落到了白色衣裙上。瞬間,這一幅畫就作廢了。
他有些懊惱,狠狠的握了一下筆。
“進!”聲音有些霸氣,有些僵硬,有些不耐煩。秦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王爺,張貴妃說……”秦忠走上前,本是低頭說話,可是一瞥眼的功夫,他看見了信王那朱紅色的砂低落在畫中的衣裙上。
“屬下該死!”秦忠上一句話還沒說完,下一句就變成了屬下該死。
常青常紫兩人不明情況,不知發生了何事。
“起身回話!”信王眨巴一下眼睛,有氣可是不輕易發脾氣。
“是……”秦忠明顯的底氣不足,即便起身也依然低著頭,不敢直視信王那淩厲的雙眼。
“你說張貴妃怎麼了?”信王突然調轉鋒頭,看來是有特別的事要發生了。
“回王爺,這是張貴妃的紙條,從天牢傳出來的。”秦忠雙手將紙條放在信王的桌子上。
他滿房間的檀木香味,就像剛剛燃了香爐。
“那就劫獄,劫獄之前,偷了任家的信物丟下。”
“屬下明白。”
常青常紫回答過後,信王看了秦忠一眼:“你先下去,我和他們兄妹說句話。”
“是。”秦忠看了他們兄妹一眼,彼此心生猜忌。
“王爺有何吩咐?”
“你們幫本王找一種藥,讓人神誌不清,讓後慢慢死亡的那種。”
兄妹互相看一眼,不知所雲。
“這攝魂香不是就可以嗎?”
“這攝魂香已經有人用過了,還有人知道解藥,本王要的,是無解藥的。”
信王看著他們兄妹,覺的他們問的太多了。
“是。”
“等到明日劫獄之後,前來複命。”
“是!”
“最好,能將莫靈兒一起劫出來。”
兄妹又是一場腦力加體力的活兒。
等到他們都走後,信王將那點朱紅撥來,加了幾筆,一枝梅花在裙角綻放。
他滿意的點了頭,然後將畫平鋪在桌子上,等它晾幹。
“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