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覺的,你的閱曆不夠,怕……”
“你們這些人可真奇怪,我有子良時,你們都傾向信王;如今你們後遂願了,又怕這怕那的。難不成,要我找皇上立個貞潔牌坊,終身不嫁?”
“不是,絕對不是……”楊雲釗急於解釋,臉色都變了。他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小,許多事我不懂,沒經曆過,你們也是想給我指條捷徑,不受什麼苦。可我自己的路我不走,以後怕是什麼都不會懂的。”
楊雲釗緘默了。她說的話有時很有道理,但是因為她的年齡,被人忽略了。她如今的心態也特別好,終於能放下重新開始,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其實,你是我對趙祉要求的範本,我總希望趙祉會像你那樣,一心一意的對待盛平姐姐。”
“哦?”楊雲釗掩飾不住欣喜若狂,但是想聽聽她是如何教育“趙祉”的。
“不能跟你說,誰還沒有一點秘密?”
楊雲釗笑笑,不在追問。
自從皇上提親後,除了各路官員繽紛而至,她的生活也是整日的忙碌著。因為不斷的有人跟她聊心事,每次的話題也都大同小異。比如,你如何能做的了王妃?比如,你不愛子良了嗎?
她確實不懂,子良走了,她幾乎失心瘋,都勸她好生待自己,還年輕,又貌美,千萬別辜負自己。當她真的不辜負自己又遇上了可心的人,又被大家所批判——青梅竹馬的舊情呢?
果然,這天她從外麵回來,街角處窩了個乞丐,哪知這乞丐一把將她蒙住,拉到偏僻的房落。
“誰?”
頭上的布兜被拿下來,看清眼前這人,竟是雲寶。
“怎麼是你?”
“聽說你快成信王妃了,前來道賀的。”
“然後呢?就用這麻布兜套我?”她將這布兜扔他身上,雲寶置之一笑:“那好,草民給王妃磕頭賠罪了,您饒草民一命。”
“兩年前你就嚇過我,今天還整這套,你就是個刁民!”
她嚴肅又認真的問罪與他,他反倒開心。
“你知道,我其實是你的……護衛。”
嗯?她讓雲寶閉嘴,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得想想。
“秦護衛,是我的……我是他屬下。”
雲寶想著這樣解釋比較合理。
梁雨香不幹了,你天天裝乞丐在大街上晃悠,到頭來你是秦忠派來臥在她邊上的眼線?這麼說來,她作為信王未來的王妃,那是罰他打他都不為過呀!
“你這家夥裝瘋扮傻好樣的,你說你是秦護衛的屬下,我就得信嗎?去,找秦護衛過來,本姑娘要好好審審他,他屬下都把未來的王妃綁架了,他是幹什麼吃的,竟然不知道?”
“別呀,我逗你玩呢!”
“呸!你逗信王妃呢?你作為信王屬下的屬下,你敢越級戲弄王妃?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有幾條命賠?”她不依不饒,較上了。
雲寶當然有些驚慌,她說的一字不錯。也許,他還以為,她還是十六歲時喜歡鬥嘴嘔氣的小丫頭。時過境遷,如今她是信王妃了。
“屬下請王妃發落。”雲寶當真了,就在那鋪滿麥秸稈的地上恭恭敬敬的那麼一跪,跟真的似的。
“你幹什麼?”
他這麼一跪,倒是把她嚇的不輕。
“屬下冒犯王妃,還請王妃處置。”
“我犯的上處置你?我讓秦護衛處置你。”她不能隨便處置人,畢竟他還是有主的,雖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屬下自己去領罪。”雲寶起來走後,他那破衣爛衫格外的刺眼。
她起身回去後,彩雲就在門口,終於把她盼回來,趕緊迎上去。
“小姐,小姐,信王派人來接你了,說是去王府試試衣服。”
“哦,我跟父親交代……”
“不用了,老爺知道的,小姐……”彩雲欲言又止。
“怎麼了?”
“小姐,我能跟你去王府嗎?以後你嫁到王府,你帶不帶我?”
“你是我們梁家一員,我走了,還得靠你照顧他們,王府又不遠,你想來就來。”
她這話雖然拒絕帶她陪嫁,可是彩雲心裏美滋滋的。
“梁小姐。”秦忠帶人抬了轎子來的,那是九千歲的轎子。
“秦護衛久等了。”
秦忠嘴角隻是抽動一下,微微上揚,這就表示微笑了。
秦忠低眼一看,猛然發現她衣裙上有麥秸杆兒,剛才是幹什麼去了?
“小姐剛才去哪了?”秦忠半蹲下身子,從她的裙角拿出麥秸兒。
“啊?”她突然被秦忠給驚住了。那雲寶說的話,可真?問還是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