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希望梁候以後不要把我當外人,都說一個姑爺半個兒,我會盡我所能的。”
趙祉的話確實讓梁候安心不少,至少她覺得女兒應該不會太悲慘。
“昨天越王府家來了一些工匠,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將王府一分為二。雖說是一分為二,可是越王家卻隻分得了一個小庭院。”梁候如實講清楚,他希望趙祉,能幫他出一己之力,爭奪越家府宅。
“既是皇上的旨意,你我就得尊從。原來我們大宋的官員一旦離職,告老還鄉,朝廷便沒收他的官邸。皇上能對越王留下一所庭院已是格外開恩。”
梁雨望不說話,梁候所有的說辭看來都是白費心機。
“越王家裏可還有人?”
“回來一個下人叫榮德,當時是子良的書童。”梁雨望如實回答。
“那就讓他隻能小庭院住下吧。守著越王的一畝三分地,也算這個下人盡忠了。”
似乎提起越子良,他心裏就泛起一股濃濃的妒忌。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那老夫也就不必去皇上那裏求情了。當時皇上答應老夫將越王的府宅留下,哪知一轉眼一回頭,皇上變了主意。”
趙祉當然心虛,他隻是沉默不語來,掩蓋他心理不踏實的地方。
回門的午宴是一家人一起的,頭一次一家人安安靜靜坐在一起吃飯,可是多了一個姑爺,多了一個信王,氣氛竟然如此尷尬。
趙祉不動手,誰也不動手。梁雨香左看看右看看,自己拿了筷子,隨心所欲的往自己的碗裏夾菜。
趙祉看她這樣吃,於是也拿了筷子麼她的碗裏夾菜,還不停的囑咐著:不要急慢點吃,甚至還端了茶水放到她的眼前。於是一群人就默默的低頭,不動聲色的吃飯,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點。
榮德和彩雲在越王家的庭院,看著那平地高高壘起的高牆。
“老爺的家就這麼沒了。”
“沒事兒榮德,還有一個庭院呢。”彩雲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安慰她的話了,唯獨這一座庭院。這庭院原本是越王的書房,左右還有兩間偏房。
榮德哭喪著臉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隻能看著那被截去的大院子。還有少爺常去的池塘。那裏的小亭是少爺坐在那裏,期待梁小姐出現的地方。如今也被劃分走了。
“我住一間,然後把大的那一件騰出來,給我們家老爺當做祠堂。”
剛剛入座,準備開席,門口有人大張旗鼓的求見信王。
趙祉和梁候一心的討厭,誰這麼無理取鬧?趙祉從走廊出來,到門口,家丁正和門口的人爭吵,怎麼也趕不走。
“來者何人?”趙祉和梁候一起出來。
秦忠不去爭吵,就死死看住大門。看見王爺出來,他靠邊,讓王爺站到中間。
“下官是來給王爺道賀的,王爺大婚,下官沒收到請柬,今日在梁候家門口守了一個早上。”
“官至幾品?”
“九品。”
“何官?”
“州府縣令。”
趙祉看著他留著山羊胡,滿臉的小人得誌樣,趙祉指了他的箱子:“打開。”
用了鐵鍬撬開,竟然是一塊天然雞血紅雨。那塊頭大的都能做成盆景假山了!
“一個九品州府縣令,竟然有這種寶貝。”趙祉確實心動了。
“把你的名頭遞上來,回去吧,東西留下。”
於是這縣令真的就遞出了自己的名字,官位。
秦忠接過去,收起來。
梁山看不過去,於是就開口半教訓的樣子說了一句:“王爺豈能收這不義之財?”
趙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梁候一眼,然後淩厲的眼神慢慢緩和:“本王……本姑爺在嶽父心裏,就是那般庸俗?”
梁候的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壓力。這一聲姑爺,一句嶽父,他覺的似有千斤壓頂之重。
“老夫,並不了解王爺。”
這話亦進亦退,就算此事到此為止了。
趙祉在宴席上不停的給她加菜。梁雨望原本也想給妹妹加菜,可是筷子剛剛伸出去,看見趙祉已經給她放滿了。於是不動聲色放到自己碗裏。
原來她是家裏的寶貝,每次吃飯都會被一家寵著,還會監督她吃完。如今,信王一個人,承擔起她婚前所有人的關愛。!
“我實在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放下吧,我們王府也不會把王妃餓著。”
於是,所有人都沒在說話。氣氛像是冷的凍住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