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根本沒有做父母的準備,而且,她的性子孤僻,從小的遭遇,鄧紅鏡給她的心理陰影,一定會讓她努力的去對這個孩子好,正因為是如此,才有可能會害了他。”何東陽的解釋簡單明了,看似很清晰,卻又有些模糊,葉風墨完全不能理解。“我們都是心狠之人,所以這個孩子以後不是被寵壞了,就是被我們影響,這都不是我和她想要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心理很扭曲?可能會把孩子帶壞嗎?”
“你不清楚我的遭遇,所以不會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都是為了他好,娜娜這個決定是對的。”
葉風墨重重的歎了口氣,像是泄氣的娃娃,“剛開始我是想替你們養這個孩子來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要是不養,我直接給丟福利院去。”
什麼狗屁道理,完全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他不會給這個麵子的。
何東陽沒有因為他的話引起任何不滿的情緒,隻是隨口問了句,“她還好嗎?”
“想知道她的消息,做夢。”
“幼稚。”何東陽冷不丁的看著他,這是在赤裸裸的報複,完全是小人行為。
“我就是喜歡棒打鴛鴦,而且,我看她未必想見你,至少她醒了以後都沒有開口問過你一句。”
葉風墨的話讓他有些心堵,她是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當然也是他把她送進了鬼門關的人,從來不敢奢求她有什麼回報,隻是聽到這樣的結論很是難受,這一刻,無論他怎麼逃,怎麼躲,他都認栽了,說愛談不上,很喜歡就是了。
他發誓不會和一個恐怖分子過一生,而現在,他有了這個可怕的想法,既然沒有一點排斥自己違背了當初的誓言。
“我知道沒死就好,也算對得起我這身傷。”
“這也是你作的。”站累的葉風墨又回到了沙發上,“說說這段時間在反恐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阿普利爾可沒有放棄找你,我想他很快就找來了,今晚我們打算把你送走,你差點就坐上那個位置了,為什麼會給自己挖了一個死坑呢?想做什麼,也要等坐上去再說。”
“那隻是查爾斯家族的傀儡,你覺得坐得舒服嗎?我想要的是沒有任何威脅,沒有任何牽絆的坐上去,否則,我寧願不要。”
葉風墨冷笑,“可是你輸了。”
何東陽現在已經是逃犯了,被當作恐怖分子全麵追擊,他可以說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輸了。”他的唇已經不再是黑色,蒼白得沒有任何的顏色,“為你家娜娜輸的。”
葉風墨的心頭沒由來的變成了一股沉重,為了閉娜?確實是,原本以為何東陽還有一線生機的,為了來了醫院,徹底沒有了希望,在這點上麵,葉風墨覺得他還是能被原諒的。
“若是有朝一日你後悔了,別動傷害她的心思,否則,我一定不會饒了你。”葉風墨眼神猶如一陣寒風掃過,何東陽的心頭都感到冷飆飆的。
“果然是兄妹情深。”他平靜的應對葉風墨的怒氣。
葉風墨有些意外,他既然知道,看來閉娜什麼都沒瞞著他,也對,何東陽死的時候,她整個人差點就跟著去了,這丫頭一旦動情就是死認,還有什麼能瞞得住何東陽的嗎?
“叫聲哥來聽聽。”葉風墨一臉的冷峻。
“憑什麼?”何東陽不屑的看著他,氣得葉風墨隻想跳起來把他掐死。
閉娜身體重創,幾乎都是昏昏欲睡,醒來的時間並不長,睡夢裏沒有什麼安全感,何東陽被葉風墨轉移的那一晚,她隻感覺到冰冷的手劃過了她的容顏,卻沒有力氣睜開雙眼去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葉采薇要好許多,一個星期就出院回家了,蘇染塵充當起了她的保姆,自己畢竟是過來人,伺候孩子比葉采薇有經驗,看著孩子日漸張開的模樣,越發的有了顧天遙的影子,唯一像自己的,就是那雙紫眸。
她不太敢去觸碰那柔柔的身子,因為她害怕他太脆弱,會死去,這是顧天遙的孩子,她唯一能守護的東西。
易水寒無疑是最開心的一個,一直在逗著他,和他說話,剛出生的孩子是吃飽就睡,雷打不動,所以都是易水寒一個人的獨角戲。
“這個孩子該取名字了。”蘇染塵提醒葉采薇,恢複了往日的沉痛狀態,蘇染塵知道,她是想起顧天遙了,所以給她喂了孩子以後,她大多數都抱著離開。
“名字?讓天逸取吧。”
坐在沙發上的顧天逸抬眸一望,薄唇輕抿,“叫顧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