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在吊過一瓶水之後已經漸漸有了和緩。
夏禾抱著酒店送來的暖水袋敷在胃上,感覺到暖流順著胃部舒展開來每一根神經,她舒服的眯了眯眼,頭靠在後靠上,昏昏沉沉的幾乎要睡過去。
“想睡覺了?”傅思哲淡淡道,“想睡了就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夏禾本來是不想睡的,她還想問問和金總簽約的具體細節,然而身體放鬆之後的困倦不斷襲來,眼皮沉的就像灌了鉛,身體不自覺的就往下滑去。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最後她是被肚子裏的饑餓感喚醒的。
她迷迷糊糊間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她什麼時候醒,我都要餓扁了!”有些別扭的中文發音,說話又這麼隨便的,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再等一會。”
夏禾聽見了傅思哲的聲音,應該是在客廳裏。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胃部的不適感已經消失了,她扭動了幾下身子,確定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然後才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她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她,靠在窗邊牆壁上的男人。
身姿挺拔,清瘦卻並不單薄,著一件黑色細紋襯衣,好聽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微啞:“也不知那藥起作用沒有。”
Abner眼裏流露出一絲狡黠,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了從臥房裏走出來的夏禾,頓時熱情的揮揮手:“夏小姐,你醒了啊!”
傅思哲同時也轉過身來。
夏禾微微一笑:“嗯,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傅思哲看她隻穿了睡衣走出來,皺了皺眉,從衣架上拽過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還疼嗎?”
“不疼了。”夏禾怔了怔,進而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謝傅總關心。”
傅思哲“嗯”了一聲,眉頭稍稍舒展開來。
“既然夏小姐沒事了,那我們出去吃飯吧?”Abner笑嘻嘻的走過來,長臂勾住傅思哲的脖子,碧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夏禾,“我帶你們好好逛逛巴黎!”
傅思哲看向夏禾,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夏禾其實身子還有些憊懶,隻是看Abner興致勃勃,加上之前還當著傅思哲的麵說了想留下來轉轉,隻好把想拒絕的話咽了回去:“好啊,那我進去換件衣服。”
“ok!”
Abner得到滿意的答複,一把拉過傅思哲就往外走:“那我們在外麵等你,你快點出來啊!”
話音剛落,就眼睜睜的看著門“啪”在他們身後合上。
這個Abner,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夏禾無奈的搖搖頭,進裏屋換衣服去了。
Abner拉著傅思哲出了酒店,門口又換了輛車,粉色的凱迪拉克。
傅思哲看到這輛車眼眸就沉了幾分,當下轉身就要走,卻硬被Abner推進了副駕駛,然後“哢嚓”把門鎖給鎖上了:“說好了出去的,你可不能再跑了!”
看來傅思哲對於他的爽約不是一回兩回,傅思哲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轉頭看向酒店大門的方向。
Abner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這人還沒出來呢,你都望眼欲穿了?”
“胡說什麼!”傅思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底的寒意讓Abner瞬間背後密密麻麻的冒汗。
他急忙轉移話題:“你今天上午不帶她去談合作,是因為她生病了?”說完他又覺得不對,“我早上也沒聽你說啊!”
“我並不知道。”傅思哲想到這裏,語氣中是少有的不悅,“沒想到李總也有這個心思!”
也?
Abner敏感的從他的話語中抓到了一個關鍵詞,腦海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嘴巴漸漸咧開:“哲,你不帶夏小姐去,不會是因為怕她再被金總調戲吧?”他嘖了嘖嘴,“看不出來啊,你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不錯,多日不見,已經會用成語了。”
傅思哲收回目光,神色極淡,完全沒有回答Abner問題的意思。
Abner八卦之心蠢蠢欲動,要不是係著安全帶,估計都會歪到傅思哲身上去!
夏禾一拉開車門,就看到了這一幕,嘴角抽了抽,果斷選擇了目不斜視:“我們去哪兒吃飯?”
“不急,先去逛逛!”
Abner一踩油門,風帶起綺麗圖案的外衫,裏麵黑色背心包著男人堅實肌肉:“巴黎的夜景那麼美,怎麼能不去看看?”
夏禾:
在夏禾的極力要求加上肚子叫了一路的情況下,Abner勉為其難的帶她去吃了點街邊的小吃,然後徑直開到了埃菲爾鐵塔附近。
“Abner,你先去附近停車。”傅思哲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看傅思哲下了車,夏禾也急忙拉開車門走到他身邊。
Abner一臉茫然的從窗戶裏探出腦袋:“這還沒到埃菲爾鐵塔下呢,我們可以開車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