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身後之人的抓狂,夏禾快步走出休息室,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其實是害怕方笙媚不答應的,畢竟作為夏禾,她和方笙媚還沒熟到這個程度。可除了方笙媚之外,她想不到還可以把這筆錢藏在哪裏。
陳肖和她盤桓在傅思哲身邊,稍有不慎就會被察覺,放在他們身邊太過冒險,而她信任之人,屈指可數。
夏禾昨夜思來想去一宿,隻能想到方笙媚了。
深吸了口氣,夏禾晃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拋諸腦後。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和方笙媚說了,既然沒有當場否決,便當作答應了罷。
反正在方笙媚麵前,她也是無賴慣了的。
想到方笙媚那張震驚的臉,她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正好被下電梯的王英看見。
“你在這裏傻笑什麼呢?”
聽見王英的聲音,夏禾表情立刻變得正經起來,可眼底的笑意還是藏不住:“英姐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看你一個人傻愣愣的,這都上班時間了,還不趕緊回去工作!”王英無奈的點了點她的腦袋,忽然間又想起什麼,“對了,你先去趟傅總辦公室,他有事情找你。”
夏禾應了一聲,一邊想著傅思哲找她有什麼事,一邊朝辦公室走去。
敲了敲門,聽見辦公室內傳來傅思哲的聲音。
“進來。”
語氣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夏禾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低眉順目的立在了他麵前:“聽英姐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去查一下,舒雷霆今早低價拋售的股份,被誰買去了。”傅思哲的聲音很低沉。
他揉了揉眉間,頗有些頭痛。
舒雷霆被逼到絕路,低價拋售股票本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他一早便讓人做好準備購買,誰知隻不過一秒工夫,股票竟銷售一空!
這絕對是早有預謀的,或者說,有人比他先一步,了解舒家的任何動向!
夏禾猜到了早晚傅思哲會知道這件事,所以對答如流:“是。”末了還佯裝什麼都不知,“傅總是打算買下舒氏的股票嗎?”
傅思哲的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才發來的傳真,眉頭皺的極深:“已經有人高價買下了。”
“高價買下?”
“十倍的價格。”傅思哲淡淡道,“之前那個低價買下股份的人,很快就以十倍的價格賣給了舒家的對頭。”
夏禾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那這人可真會做生意!”
傅思哲沒有多言,眼底卻是深重的冷意。
他雙眸緊盯著夏禾,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然而夏禾低眉斂目的,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緊張的情緒。
夏禾看見傅思哲一直看著自己,神色極淡:“傅總這般看這麼做什麼?”
“藍湖酒吧是你要去的。”
“嗯。”
“你早已知道會有拍賣會。”
夏禾頓了頓,再度“嗯”了一聲,緊接著先道:“所以傅總是懷疑我?”
“你不值得懷疑嗎?”傅思哲往椅背裏靠了靠,淡漠的看著她。
她抬頭看了眼傅思哲的神色,心內一沉,靜了三秒:“如果我有錢收購舒氏拋出的股份的話,確實是挺值得懷疑的。”話鋒一轉,卻帶著絲似笑非笑的意味,“在傅總答應我當總裁特助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調查過我的身份和資產了吧。傅總覺得,我是有條件能收購的起股份的人嗎?”
即便是低價拋售,那也是大數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收購的起的。
她說這話時不過是賭一把,憑借她對傅思哲的了解,即便對於身邊之人,他也從未曾毫無保留的相信過。
隻是她有些摸不準傅思哲懷疑她以後會做些什麼。這五年來,他在公事上愈發狠絕暴戾,平常人十幾二十年才能達到的地位他隻花了區區幾年的工夫,這其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手段,她不用去想都知道。
傅思哲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掃過她的臉。
她猜得確實是對的,自從夏禾闖入他的視線,他就一直在調查她,可她的身世很清白,清白到父母雙亡,沒有任何可以拿來做一點研究。
按照她資料所寫,也確實沒有這個能力,能夠買下舒家的股票。
“既然這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傅思哲眉目緩緩垂下,一片安寧,也不知對她是信還是不信。
夏禾聲音依舊清冷:“知道了,我會去查的。”她停頓一下,與他直視,“傅總還有吩咐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傅思哲微微點頭。
夏禾轉身走了出去,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去了走廊,打了個電話給陳肖。
人是他找的,這“替死鬼”,自然也要問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