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的時候,我讓司機去買的。”傅思哲淡看了她一眼,“還不來開門嗎?”
夏禾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掏出鑰匙上前開了門。
“哢嚓”打開燈,傅思哲掃視了一圈屋內的裝潢擺設。
這個小公寓是夏禾五年來一直居住的地方,選擇這裏的原因是價格低廉又安靜。後來因為習慣了,又賺了點錢,幹脆就買了下來。
屋子不大,布置也很簡單,倒是幹幹淨淨的,看起來很舒心。
“廚房在右手邊,你把菜放進去就行了。”夏禾隨口說道,一邊把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去了臥室將文件袋小心翼翼的放在抽屜內。
傅思哲放下菜,從廚房走出來:“這裏沒有S市內你的屋子布置舒服。”
廢話。夏禾在心裏默默肺腑,S市的屋子可是她費盡心力特意布置的,就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感覺,色調布置都帶著誘導的意味,尤其是對於傅思哲這種心理防備很深的人,用色彩誘導加以催眠再合適不過了。
她沒想到他會來美國,自然也不會想到布置這裏。
這些話她自然不會對傅思哲說,隻是幹笑了幾聲,挽著袖子進了廚房:“你現在外麵坐一會,我等下就能燒好。”話雖如此,她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菜,不自覺的抓了抓頭皮。
不是她不會做菜,在這五年的生活裏,她就算再不濟,也能做出一手好菜了。至於傅思哲喜歡吃什麼,她更是銘記於心,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隻是,若她做一桌傅思哲愛吃的,會不會惹他的懷疑?
夏禾苦笑了一聲,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心思已經多到這個地步了?畏手畏腳的,難成大事。
搖了搖頭,夏禾一 一挑出傅思哲最愛吃的幾個菜,又做了點別的,一同端了出去。
傅思哲看見桌上擺著的菜時,眼眸更為深邃。
他夾了一塊放在口中,卻瞬間變了臉色,驀的抬頭看向夏禾。
“怎麼了?”夏禾裝聾作啞,“菜不合口味?”
傅思哲沉默了一會,放下筷子:“誰教的你燒這些菜的?”
“燒菜還用教麼?自己喜歡就學了啊!”夏禾夾了塊魚,嘖嘖嘴,“我還以為我的手藝退步了呢,還好還能入口。”
她滿足的喝了口湯,看見傅思哲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吃飯也不說話,擺出一臉的無辜:“你真不喜歡吃這些啊?那我再去給你做點別的?”
“不用了。”傅思哲看她神情並無半分驚慌,就好像桌上這些秦雨曾經最喜歡做給他吃的菜,隻是碰巧而已。
他低頭繼續吃菜,仿佛剛才他臉上異樣的表情不過是幻覺。
夏禾眼神閃了閃。
這個人,還真能沉得住氣。
吃完飯夏禾收拾了一下桌子,看傅思哲沒有要走的跡象,就泡了杯茶給他:“剛吃完飯,濃茶傷身,隻放了幾片茶葉。”在照顧人方麵,她細心的無可挑剔。
這點,和秦雨一點都不同。
傅思哲盯著淺碧色的茶水出神。
秦雨這個人,從小是金枝玉葉,秦父雖然有兩個女兒,但最疼愛的還是秦雨。作為秦家大小姐,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心眼不壞,但自然比普通人要肆意妄為一些。尤其是愛對他撒嬌,明明就隻會燒幾個菜,卻偏偏總愛燒給他吃。
傅思哲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反反複複的,也不過就吃了今日的這幾種菜式而已。她卻隻當他最愛吃這幾個菜,再也沒有學過別的。
“傅總,天色不早了。”夏禾提醒了一句,畫外音就是,你該走了。
傅思哲掃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額了額首:“是不早了。”
卻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夏禾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他這樣子,該不會是打算今晚睡在這裏了吧?
她瞥了眼臥室。傅思哲這個人心思和芝麻一樣多,她必須小心提防,不能被他發現什麼破綻。
她幹脆挑明了說:“傅總,飯也吃完了,茶也喝了,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傅思哲似乎才回過神來,不緊不慢的啜了口茶,才緩緩開口:“今天臨時來談合作比較匆忙,沒有來得及訂酒店。”
這種托詞鬼才信!
夏禾在心底暗自肺腑,誰不知道傅氏集團總裁出門,身邊都要帶十幾二十個助理,怎麼可能連個酒店都沒有幫他訂?
但看他一臉鎮定自若的表情,夏禾實在沒有勇氣當麵戳穿他的謊話,隻能順勢道:“那怎麼辦?我這地方偏僻,附近都沒有酒店。”
傅思哲安靜嚴肅了幾秒,然後站起身,徑直朝著前麵走去,去的方向是——她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