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夏禾,對不起……”
撞進這個冰涼的懷抱時,夏禾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越出了眼眶:“傅思哲,是你嗎?”
“是我,終於找到你了。”傅思哲捧起她的臉,一雙猩紅的眸子便灼燙了夏禾的心,“三天,要是今天還找不到你,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唇上便傳來冰涼的感覺,失而複得的感覺太不真實,傅思哲便加深了這個吻,一遍一遍索取著那份熟悉的感覺,吮吸著她的唇,她的舌,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平複心底那份深切的恐懼。
良久之後,傅思哲終於放開了她。
夏禾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胸前的柔軟不斷起伏,目光卻分外的纏綿留戀,和傅思哲的膠著在一起,似乎天地之間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
他到底還是找到她了,在失去之前,握緊了她的手,而不是惡語相向,加速她的離開。
眼前是夏禾愛了多年,恨了五年的男人。郎眉星目,黝黑的瞳仁中倒映著的全是她的影子。
而她呢,在此之前的一個小時裏,卻還在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出來,讓他能找到自己。
“對不起。”帶著薄繭的手撫上夏禾蒼白的臉頰,傅思哲聲音中深深的愧疚難以掩飾,“是我不好,害得你差點葬身大海。”
環著傅思哲精腰的手臂忽然僵硬了起來,夏禾極力克製住洶湧的情緒,嘴角扯了一個虛弱的笑:“傅思哲,誰要你的道歉……”
說罷,通紅的眸子驟然闔上,夏禾腳下一軟便要朝地上倒去,還好傅思哲長臂一彎,將她摟在了懷中,攔腰抱起。
夏禾很慶幸,剛才傅思哲說了那句“害你差點葬身大海”。
若不是他當時的眼神實在太過自責,根本不可能是因為這件事露出的,她差點就要以為,傅思哲已經徹底的淪陷了。
她愛了傅思哲那麼多年,他看秦雨的眼神,就算是隔了這麼久,夏禾也忘不掉。那一瞬間,傅思哲看的不是夏禾,是那個已經死了五年的秦家大小姐,他曾經的未婚妻。
酸澀的感覺湧上鼻腔,夏禾幾乎就要哭出聲來,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傅思哲恢複淡漠的聲音:“是我。”
聽著對方明顯不再緊繃神經的語氣,郝淳風挑了挑眉:“還真找到了麼,那個值得的女人。”
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夏禾,隻見她原本嬌嫩的唇上起了幹澀的碎沫,傅思哲眼裏閃過心疼:“她好像受了不少苦,讓醫生一個小時內準備好急診措施,還有,我不想看見多事的人,記得清場。”
而享受這一切待遇的夏禾,正躺在傅思哲的膝上,身上蓋著他的外套,整個車廂裏都是他的味道,冷冰冰的,聞久了卻忍不住留戀。
隻不過此時的夏禾卻不會,逐漸模糊的仇恨,在方才的一刻徹底蘇醒。
她決不能容許自己沉淪在傅思哲織就的情網中,而忘記五年前,他是如何聯手秦麗婷把她逼上絕路的。
“知道了。”郝淳風掛了電話,愣怔了幾秒,這才拿起房裏的座機,囑咐臨時總監安排調研隊的人立即出去工作。
看來傅思哲雖然急切,但也沒有失了理智,還是果決地安排好了一切,估計連何璐她們最終得到的消息,也不過是一個被包裹了很多層的事實。
也好,這次的計劃出現了太多變數,雖然已經把傅思哲引到了海上,可是難保不會有泄密之人。既然他願意自己封鎖消息,也省得夏禾還要花一番功夫,來解釋海島調研的種種狀況。
市場二部的海島調研總共持續了半個月,總算按計劃完成了任務,返程回國了。隻是市場部總監和傅總也是當天到的國內,即便他們坐的是私人飛機,還是難免讓公司裏的人認為這次的調研不簡單。
不過還好除了郝淳風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夏禾也是乘著傅思哲的私人飛機一起回國的。
夏禾看著傅思哲輪廓清晰的側臉,鼻腔裏熟悉的味道讓她有點暈眩,下意識地就要朝車門那邊靠去,誰知卻被他一個用勁兒,拉了回來。
“你亂動什麼,傷還沒好。”傅思哲眼裏的神色疼惜大過責怪,稍稍鬆了鬆手臂,“待會兒先讓老李送你回家,公司這兩天就不用去了,我會幫你請假。”
讓老李送她回家?
“你不用先回家休息嗎?”夏禾說完話,偏過頭去看著他,“醫生說你的肺受了損傷,如果長時間工作的話,可能會落下後遺症。”
傅思哲從夏禾眼裏讀出了心疼的意思,唇邊浮出難掩的笑意:“沒關係,慢慢調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