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看著疲倦至極的模樣,拉了椅子在他邊上坐下:“傅思哲,你醒醒,我送你回去吧。”
傅思哲又喝了杯酒,全然沒有聽到她的話。
夏禾緊皺眉頭,看見他這個樣子有一股火就不斷的往外冒,硬是按住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傅思哲,你到底怎麼了?”
“你是……夏禾?”傅思哲還沒喝傻,定定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也是來喝酒的?”
“誰來喝酒啊!”夏禾歎了口氣,對於醉鬼,她真的沒有應對方法,“你醉了,我帶你回家。”
“回家?”他笑了一聲,嗓音沙啞,“我沒有家,那個地方冰冰冷冷的,除了我一個人,誰都沒有,那不叫家!”
夏禾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饒是他父母死的時候,他也能極為冷靜的處理一切後事,那時候她還想過,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是可以擊垮他的。
現在她看見了,心裏卻沒有一絲喜悅的感覺。
傅思哲揮開她的手,又去抓酒杯,被夏禾攔住:“你不能再喝了。”
“放開。”傅思哲聲音冷的像冰,“你要帶我回去是不是?可以啊,隻要你喝光了這瓶酒,我就跟你走,否則,你就不要管我,趕緊滾吧。”
夏禾抿了抿唇,眼中有微光閃動:“是不是隻要我喝了,你就跟我走?”
“是。”
“好,我喝。”
她拿起酒瓶,喝了一杯又一杯,神色很靜,黑發鬆鬆綁起,五官如畫偏冷,遠遠看去也是一副不過流動的畫。
從頭至尾,她的眼神都很清明,一瓶高濃度的伏特加喝下去,竟然像是喝水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酒保站在一邊瞠目結舌。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吧?
將酒喝得一滴不剩,夏禾站起身來:“我喝完了,你要信守承諾,跟我走。”
饒是傅思哲也被這般豪爽的夏禾驚住了,呆愣地任由夏禾扯著他的胳膊,快步朝酒吧外邊走去。
一旁的酒保見此,正要鬆口氣,誰知夏禾竟被人攔住了。
“喲,這不是傅總的助理夏小姐嘛!”明顯不懷好意的聲音飄來,夏禾皺了皺眉,直想伸手掏掏耳朵。
可是夏禾半邊身子都被傅思哲占據了,行動十分不便,冷眼一瞥:“既然知道,那你還擋著路幹什麼,快讓開!”
“嘖嘖,藍調酒吧是什麼地方,你說讓開就讓開?”為首的男人眸裏的狠厲掃過夏禾,最終落在了傅思哲的身上,“喲,這不是傅總麼。怎麼,你這個助理還陪喝酒的?”
“哈哈哈,什麼助理,不就是個馬子!”
“對對對……”
身邊一群紫毛紅毛的手下開始起哄,暗色的燈光變幻之間,就把夏禾兩人團團圍住,似乎是在觀賞什麼稀奇事物。
“夏禾……”一股酒氣忽然噴灑在夏禾的耳邊,她下意識地就要躲開,可還沒動的時候傅思哲就要滑下她的肩膀,夏禾隻好使了點勁兒,讓他能靠得穩些。
不料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調虎離山地一閃,便將傅思哲從夏禾的肩上扯了下去:“來來來,傅總還是我幫夏助理照顧著。”
“你們想幹什麼?”
雖然這句話很白癡,可夏禾也不得不問,好借此機會看清楚對方的人馬。
酒吧的燈光太亂,不過好在夏禾的夜視能力訓練的很不錯,打眼一看,居然這才看清楚為首的公子哥,竟然就是上回調戲她未遂的林少!
“林少。”夏禾忽然開口叫了一句,嘴角浮起一個魅惑的笑意。
這一聲嬌弱無骨的呼聲,到底是讓林少愣了愣神,隻不過身邊穿著暴露的女人的嬌嗔拉回了他的思緒:“林少,人家在這兒呢!”
懶得看這兩人調情,夏禾默默在心裏翻了幾個白眼:“林少,傅總醉了,我負責送他回家。當然了,如果您願意幫我送傅總,那可就最好不過了。”
“我送他,你……我可沒那個功夫。”林少約莫是顧忌著傅思哲的身份,到了也沒說出什麼狠話,“看夏小姐剛才喝酒的樣子,酒量肯定不錯吧。這麼著,隻要你今天留下來陪我喝個痛快,咱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說著,林少就要伸出手來去勾夏禾光潔小巧的下巴。
可惜還未伸出多遠,便被一隻有力的胳膊飛速打開,即便是酒吧嘈雜的聲音,也沒能掩蓋住林少吃痛的聲音。
夏禾心裏一樂,順勢攬住傅思哲的精腰,露出抱歉的神色:“林少您看,傅總明顯不樂意我逃避職責,還是麻煩您讓讓路吧?”
揉了揉被傅思哲打的生疼的胳膊,林少臉上越發不爽,正要說話,隻聽身邊的嬌人兒倒吸一口涼氣,偏頭看去,原來是她看見了傅思哲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