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落了空,夏禾輕描淡寫的樣子,擺明了是和秦雨不熟甚至並不認識秦雨的樣子,秦麗婷有些泄氣。
忽而,秦麗婷話題又轉了:“那……你手臂上那個傷疤,是怎麼弄的?”
這一次倒問得有夠直接,夏禾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頓。
原來那天她被打暈,秦麗婷居然連她手臂上的那個疤痕都發現了麼……
夏禾的回憶鋪天蓋地得襲來,很久很久以前……兩個小女孩……屋頂……摔倒……這些逐漸在夏禾的腦海中變得清晰,但麵上卻保持得從容不迫:“秦小姐,你怎麼知道我手臂上有傷疤?”
強壓住心頭的不安,夏禾決定把這個問題拋回給秦麗婷。
“夏禾?”傅思哲的聲音從秦麗婷的身後響起,著實嚇了她一大跳。
夏禾還沒有回答,尋著聲望向了門口的傅思哲,有些愣怔。
傅思哲見秦麗婷和夏禾一起,臉上立馬冷了幾分,眉間有了些不悅。
秦麗婷對夏禾的敵意很深,這個他很早就已經知道了,現在兩人能出現在一起,絕非什麼好事。
他很確定,是秦麗婷找的夏禾,俊逸的臉上漸漸浮起一層冰霜。
秦麗婷聞聲,慌張的回頭,愣怔地看著他:“思哲,你怎麼過來了?”
傅思哲其實並不想搭理秦麗婷,但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再怎麼不情願也隻好勉強點了點頭,眼睛卻並不看她:“我找夏禾有點事。”
傅思哲手插在褲兜裏,向她們這一桌走來,準確來說,是朝著夏禾的方向踱步而來,唇角的笑意不甚明顯,但夏禾卻能準確捕捉的到。
“我還沒吃飯,陪我一起麼?”傅思哲自顧自得對夏禾道,話語卻溫柔了幾分,至少沒有對秦麗婷那般冷漠。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太過紮眼,秦麗婷隻覺得眼睛被刺痛的厲害,酸澀的很,可為了維持表麵的淡然,她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開口的理由。
夏禾沒有說話,可眼波裏的脈脈溫情,無異於同意了他的邀請。
傅思哲對夏禾這類不經意間露出的笑靨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什麼人臉上見過,即便她笑的自然極了,但他還是沒能忍住為之動容,垂在夏禾眼邊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順暢地握住了她的:“跟我走。”
“等等思哲,我……我和夏禾還沒有聊完。”秦麗婷就差從輪椅上站起來了,夏禾的問題還沒回答,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傅思哲就這麼帶走夏禾。
眉頭微皺,傅思哲顯然不悅有人反駁他的決定:“我讓她陪我吃飯,需要得到你的準許麼?”
怨毒地盯著兩人十指交握的雙手,秦麗婷隻覺得喉嚨堵了一團異物,半天沒說出話來。
為什麼是夏禾!
她這五年來付出了多少努力,傾盡心血的對待都沒能在傅思哲心裏留下哪怕巴掌大的位置,而夏禾不過才到他身邊幾個月而已,她憑什麼就可以?
不,秦雨都已經輸給了她——夏禾,也休想從她身邊搶走思哲。
傅思哲不再理會秦麗婷,拉著夏禾就要走出咖啡館,但秦麗婷卻再次出聲:“思哲,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她的問話,明顯讓傅思哲的動作慢了半拍,他眼裏的詫異顯而易露。
“思哲,你難道忘了我姐姐,不是說,你這輩子非她不娶麼?如今夏禾的出現,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讓你背棄了諾言……”知道自已無戲,便端出秦雨來說事,她知道隻有這樣,才能正好戳進傅思哲的心窩,哪怕是秦雨早已不知去向。
秦麗婷一副替自家姐姐秦雨打抱不平的樣子映入夏禾的眼裏,讓她惡寒不已,連胳膊上都冒出不少雞皮疙瘩。
如果不是有這個所謂的妹妹,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夏禾的存在?
傅思哲看著秦麗婷,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許久後才開口道:“我心裏有一個位置,是一直屬於秦雨的。”
他聽見了自已心髒的聲音,那樣清脆有力,似乎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呼喚著兩個字“秦雨”。
所以,她秦麗婷就是個笑話嗎?
傅思哲對秦雨有愛也有恨,她曾以為秦雨死了,就再也不能成為她和思哲之間的阻礙,可……傅思哲心裏至今仍有秦雨的位置?
為什麼,難道秦雨不在了,夏禾就可以代替她秦麗婷的地位麼?
傅思哲憎恨秦雨卻同樣愛著她,那麼如果夏禾就是秦雨……滿心的嫉妒似乎快要溢出來,秦麗婷的手已經不自覺得握緊,一雙杏眼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瞳孔緊縮。
傅思哲並沒有給出下文,淡淡地撇了一眼秦麗婷,拉著夏禾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