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夏禾要請三個月假的郵件時,傅思哲正在公司召開下季度傅氏公司的企劃會議。
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一聲,傅思哲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並不打算劃開看,可是上麵一閃而過的兩個字,卻讓他下意識拿起了手機。
夏禾。
“傅總,郝總監在等您做最後的決定,傅總?”王英在傅思哲耳邊低聲說了兩聲,終於喚醒了神遊天外的傅思哲。
郝淳風見傅思哲回神了,立刻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問題,終於算是把這場大家都煎熬的企劃會議畫上了句點。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郝淳風叫住了傅思哲:“傅總。”
“什麼事?”傅思哲了解郝淳風的性格,要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會在公司這種地方多說什麼話,以免遭人構陷。
畢竟在傅氏裏能做到市場部總監的位置,郝淳風如果單憑和傅思哲的關係,而沒有一丁點腦子的話,是不可能會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績的。傅思哲的眼裏,從來就沒容過沙子。
“來我辦公室。”
瞥見會議室竟然還有兩個沒走的,傅思哲眸間閃過一絲不悅,修長的手滑進褲袋,長腿邁開,幾步便已經離會議室很遠了。
郝淳風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還留著的人,唇角勾起一個譏笑,就跟上了傅思哲的腳步。
“說吧,什麼事?”傅思哲拿起遙控器,將辦公室裏靠著門口那邊窗子的卷簾放了下來,抬了抬下巴,示意郝淳風坐著說話。
“你剛才收到的,是夏禾的郵件?”郝淳風拿起桌上擺著的一支鋼筆隨意把玩著,眼神裏的光淩厲非常,直朝傅思哲而去。
可惜傅思哲並不打算回答郝淳風這個無聊的問題,他可不指望跟一個拿到加州心理學博士學位的人辯論能贏,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郝淳風放下鋼筆,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塊巧克力,兩秒鍾撕了包裝紙,就放進了嘴裏,一邊享受一邊說:“你這個人,不管在誰麵前都是這副樣子,樣式誰欠了你幾個億似的,無趣。”
“那你就出去。”傅思哲一雙修長的手上下翻飛,專心致誌地敲擊著鍵盤,連一點餘光都不分給郝淳風,“雖然你表裏不一,不過傅氏暫時不打算開除你。淳風,別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也不知道郝淳風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在他的辦公室整整呆了五分鍾,也沒有說一件正事。
見傅思哲總算有了點反應,即便是有些生氣,也好過麵部僵硬的機械式表情,郝淳風輕啟薄唇,聲音帶著點調笑的意味:“我算是看出來了,隻要是一遇到跟夏禾這個女人有關的事情,你身上繼承的那些傅伯父的優點,全都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個花瓶到底哪裏……”
“她不是花瓶。”傅思哲忽然偏過頭來,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淩厲眼神,死死地盯著郝淳風,一張薄唇微斂,表情就冷了下來,“我不想再跟你強調這個事實,隨你怎麼想。不過,最近市場部是不是該換換血了,嗯?”
換換血,這明擺著就是用炒魷魚來威脅自己,郝淳風哪裏會聽不明白。苦笑著搖了搖頭,郝淳風擺了擺手,一副認輸的樣子:“行行行,算你心狠。誰讓我家那老兩口不給我活路,在人屋簷下,我哪兒敢不低頭……”
郝淳風還想再多說兩句,可傅思哲的臉色分明已經鐵青,他也就識相地閉了嘴,攤了攤手就要離開。
“等等。”傅思哲叫住了他,“你來我辦公室,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終於問出口了。
郝淳風是背對著他的,傅思哲自然看不到他唇角浮起的冷笑:“你不是很護著夏禾麼,那我還是不多嘴了。隻要時候到了,我想你會明白一切。”
傅思哲還想再問清楚些,可惜郝淳風腳下像是生了風,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郝淳風說這話,難不成,他是查到了點什麼有關於夏禾的事情嗎?
而被人叫花瓶的夏禾,此刻正在S市的國際機場VIP休息室裏坐著,一手端著咖啡,一手不停地在手機上翻飛。
“你到機場了嗎?”
“嗯,已經過了安檢,再有半個小時登機。”
“好。夏禾,你究竟要去哪兒,連我都不能告訴嗎?我很擔心你,最近很多國家都不安全,告訴我吧,好歹我能找人負責你的安全。”
“放心吧,我又不是什麼億萬富翁,誰會打我的注意。我會按時跟你保平安的,這總行了吧。”
陳肖的簡訊不停地傳過來,夏禾甚至連上一條的回複還沒編輯完,他的下一條簡訊就已經傳過來了。
最後一條的時候,夏禾實在不想再被陳肖逼問,幹脆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