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了被子,完全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後才睡著了的。
但是後半夜她又醒了,這倒是被陳肖的咳嗽聲吵醒的。夏禾輕輕下了床,離開了房間,走到陳肖房門前敲了敲。
陳肖咳嗽得有些厲害,夏禾在門外輕聲問:“陳肖,你沒事吧?”
陳肖隔著一扇門都可以感受得到夏禾的擔憂,心頭洋溢的溫暖令他忍不住彎起嘴角。
“沒事,你回去睡吧,我喝水嗆到了。”陳肖忍著咳嗽,翻了個身,答道。
夏禾無奈,即使知道陳肖在說謊,她還是拿他沒轍。他不開門,她進不去。
在外麵站了幾分鍾,夏禾還是回了房。但是這一醒,她便再也無法入睡。一直到太陽緩緩從東邊升起,夏禾頂著兩個黑眼圈,筋疲力竭。
夏禾給陳肖衝藥,她可不相信昨半夜他隻是喝水嗆到這種鬼話,同時她也覺得,陳肖這個樣子,倘若自已真的回國那誰來照顧他?
程荃嗎?不,程荃的忙碌夏禾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她還跟傅思哲回去幹什麼?這麼想著,她便決定不回去了,留下來照顧陳肖。
這是個好理由,但是夏禾並沒有告訴傅思哲這個理由的打算。
時針慢慢指向八點,在機場出口處,停著一輛黑色豪華轎車,車子裏坐著那個依舊冰山麵顏的傅思哲,此時他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手腕上的表。
眼看著安檢快要輪到自已了,來去匆匆的人流裏卻還是看不到夏禾的身影。
突然,車窗外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並不是夏禾,但傅思哲下了車,直接上前。
“程荃,夏禾在哪?”傅思哲生硬得開口問。
程荃驚訝地難以形容,完全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傅思哲,一時僵住了,手中的動作頓了下來。
傅思哲不是在國內嗎?他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程荃並不驚訝傅思哲知道自已,畢竟,在夏禾身邊的人,傅思哲自從懷疑上夏禾就已經開始調查了吧。
程荃不說話,傅思哲也很有耐心得再問了一遍:“夏禾在哪?”
“什麼?什麼夏禾在哪,你找她什麼事?”程荃很懵,反問傅思哲。
而莊園裏,陳肖吃了夏禾衝的藥後,咳嗽依舊沒有減緩。看著陳肖越來越劇烈得咳嗽,一陣又一陣,夏禾打心底裏替他難受。
陳肖的臉色很蒼白,但卻因為咳嗽得太用力,滿臉都通紅了。
“陳肖,我帶你去醫院。”夏禾終於忍不住了,跟他說完便出去找人開車過來。陳肖沒有拒絕,大概是真的挺難受的。
夏禾想,如果再不送他去醫院,她真的怕他咳出血來。
夏禾帶陳肖上了車,直接趕往距離這裏最近的醫院,這裏是山清水秀之地,趕往最近的醫院至多至少也要十分鍾。
一路上夏禾一直在給陳肖遞熱水,好不容易讓他咳得沒那麼厲害了,這才到了醫院。
夏禾將陳肖交給醫生,自已便坐在走廊長椅那裏等待。但是沒等到陳肖出來,反倒等來了程荃的電話。
夏禾幾乎沒有猶豫就接通了。
“喂,夏禾?你在哪?”程荃似乎有些焦急。
夏禾告訴她自已在醫院,把陳肖帶了過來,她以為程荃是擔心陳肖,所以程荃問她是哪個醫院的時候,她依舊是毫不猶豫得說了醫院的名字及位置。
陳肖並無大礙,醫生說是受的傷所感染的,得留在醫院觀察幾天。醫生說得漫不經心,但夏禾那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卻慢慢放鬆了下來,小嘴鬆了一口氣,好在陳肖沒什麼事。
要知道,在莊園的時候,她是真的快被陳肖咳嗽得死去活來的樣子給嚇死了。
小護士熱情地給陳肖整理好了病房,讓他換了病號服。此時陳肖安然得躺在病床上打吊瓶,生病的人普遍嗜睡,陳肖很快睡著了。
程荃風風火火得趕了過來,夏禾有些不明所以,安撫她讓她不用那麼擔心,陳肖並沒有什麼事。
程荃喝了點水,試圖平複呼吸,剛剛趕過來時很急,現在有點喘。
程荃見病床上的陳肖睡著了,便沒有去叫醒他,繼而轉頭:“傅思哲來找你了是不是?”
說的話完全出乎意料,夏禾本能得露出了驚訝的反應。
這本是疑問句,但是夏禾聽得出來,裏麵滿滿的都是肯定,果然還是被她知道了。
驚訝的表情收斂得很快,也沒有問她怎麼知道的,夏禾輕輕點了點頭,等待著程荃的下一句問話。
程荃輕微歎了口氣,站著喘氣良久,這才坐到了夏禾旁邊:“是不是很想問我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