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也不驟一下,傅思哲裝作很平靜的樣子,把夏禾的衣服放了下來,理得非常好,一點皺痕都沒有。
接著傅思哲咳嗽了一聲,然後看著夏禾,夏禾也和他四目相對。傅思哲非常冷靜的開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夏禾,你在布魯塞爾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吧。”
夏禾楞了幾秒,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是不知道傅思哲在問的是她在布魯塞爾遇到匪徒,差點被刺這件事情,夏禾以為傅思哲問的是自己的身份。
傅思哲的眼睛裏充滿了深意,夏禾摸不到,看不透。
想了想,因為現在夏禾也沒有把握,所以隻能裝作很平靜的樣子。然後緩緩的開口:“我在布魯塞爾怎麼了?”
傅思哲看著夏禾這副模樣,知道布魯塞爾的那件事似乎沒有給她帶來很大的影響,而且傅思哲想著那種事情還是不要提,於是就沒有再繼續詢問夏禾。
傅思哲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非常衝動,自己不應該就這樣衝過來的。
本來已經舒展開的臉,再一次變得冷起來,想著自己現在應該離開,不應該待在這裏。而事實上,傅思哲也這樣做了。
傅思哲邁著他的大長腿往門口走去。
夏禾意識到傅思哲要走,連忙攔著傅思哲的去路,不讓傅思哲離開。因為這次是傅思哲這些天第一次來找自己,自己應該好好把握著這次機會好好跟傅思哲講話。
在傅思哲走出夏禾家門之前,一隻纖細的手臂伸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大手一揮,傅思哲一個側身就躲開了夏禾的阻攔,可不料卻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腰。
傅思哲難得一見地翹起了嘴角,眼神裏的訊息分明是雀躍的,但隻可惜夏禾現在整張臉都貼在這人冰涼的背上,什麼也看不見。
隻聽得屬於這男人低氣壓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夏禾的手也被傅思哲用力地向兩邊拉著:“夏禾,放開。”
“不要,我不放。”夏禾說著,鬆開一隻手,象征性地揮了兩下,試圖擋開傅思哲要掰開她鉗製的手。
連夏禾自己都沒發現,她不自覺間語氣中便糅雜了一些撒嬌的意味,那種如同貓兒草撓在心上的聲音鑽進傅思哲的心尖上:“不是說好等我一起回國麼,明明是你自己沒等住,倒是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了?”
這女人,怎麼連撒謊也不會了。
夏禾分明感覺到傅思哲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可他說的話,卻偏偏又是在怪她:“別給自己找借口了。夏禾,我承認自己是在追求你沒錯,可你聽過誰追求別人,是要連自尊都一並搭上的麼?”
她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真心話”要告訴傅思哲,可是沒想到那天留下來照顧陳肖的決定,居然對傅思哲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夏禾突然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她的心底漸漸長出來,猶如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她居然心軟了。
不過,這是要建立在傅思哲說的是真話的基礎上。
“好了,鬆開。”傅思哲終於還是沒忍住背上那兩團“柔軟”攻勢,皺著眉頭扯開了夏禾的手,將一雙柔荑緊緊握在自己一隻手中,夏禾便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被傅思哲反過來圈在了懷裏,熟悉的薄荷味氣息漸漸地和她的鼻息混合起來,空氣仿佛也被染上了一層同色同味的氤氳。
醒醒夏禾,別這麼沒出息。
在心裏這麼對自己說了一句,夏禾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鑽出嘴巴的聲音竟然是她也始料未及的無奈和委屈:“思哲,你不是向來很能揣測我的心思麼。怎麼這一回,就猜不準了?”
“別跟我打啞謎。”傅思哲鬆開了對夏禾的鉗製,覷了她一眼,邁開自己的長腿朝沙發邊走去,一個彎腰就將一米八幾的高大身影摔進了柔軟的布藝沙發裏,朝夏禾遞了一個眼神,“給你五分鍾,別說廢話。”
如果說變臉是京劇名角才會的絕活兒,夏禾估計傅思哲剛才的表現,足以夠得上申遺的標準了。
不過夏禾向來不是認慫的人,更何況她這次回來,就是打著要做傅思哲交往對象的鐵主意,怎麼會在這關鍵時刻縮回頭去。她身上所擁有的,不僅僅是傅思哲對秦雨的執念與眷戀,還有夏禾用了五年時光磨礪出來的嬌嬈氣質。
“傅思哲,你就當是我傻好了。”夏禾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傅思哲麵前,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直到她那一雙波光盈盈的眸子,出現在了這個即使褪下了“傅氏總裁”外表卻依舊耀目的男人黝黑瞳孔中,“你說要跟我交往,是不附帶任何前提和條件,單純出於男女之間的愛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