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哲抬頭看著夏禾,想要從她的眼裏看出個究竟,夏禾明明心慌得很,可卻不得不故作鎮定地看向傅思哲,盡量不露出什麼來。
夏禾知道必須要轉移傅思哲的思緒焦點,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今天陳肖和自己說的那些關於傅氏集團的問題。她原本還沒想好是不是要參與其中,但眼下看來,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得不問了。
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為了不讓付思哲懷疑,夏禾使足了力氣,試圖把自己裝得輕鬆一些:“思哲,今天你怎麼過來的這麼早?”
當聽到夏禾在問自己的時候,傅思哲楞了一下,然後摟著夏禾,一反平常地溫柔:“想你就過來了。”
夏禾知道傅思哲是在故意避開話題,他明知道自己問的是什麼,卻偏偏用情話搪塞她。
不行,如果今天不把話問清楚,還不知道傅思哲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才肯告訴她。於是,夏禾坐直了身子,扯開傅思哲的懷抱,直視著他問道:“你今天不是出去談生意的麼,談的怎麼樣?”
這一次傅思哲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夏禾,他不想騙她。
傅思哲失落地垂下了雙手,連眼神都沉默著,什麼話也不說。
麵對著如此沉默的傅思哲,夏禾再不願意相信,也知曉陳肖說的話可信度極高——傅氏集團的運營,肯定出現了問題。夏禾見傅思哲明顯在躲避著什麼,也愈發難過起來,一言不發,氣氛就這樣淡了下來。
夏禾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現在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傅思哲如此失落的樣子,她想要告訴傅思哲,剛想開口,內心裏麵的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秦雨,你是秦雨,不要迷戀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曾經害過你。你不能夠這麼仁慈的。”
另外一個聲音也弱弱的說著:“那你肚子裏麵的孩子怎麼辦,孩子的父親是傅思哲。”
夏禾隻覺得自己的頭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夏禾的臉上充滿了糾結的表情。但是很快,夏禾就平複了下來,因為腦海裏麵的呈現出了自己當時受過的罪,那一幕幕活靈活現的出現在夏禾的腦海裏,徹底讓夏禾清醒過來了。
夏禾覺得自己不能夠那麼仁慈,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何況現在傅思哲還不知道自己就是秦雨,如果傅思哲以後知道自己是秦雨的話,不管自己對他怎麼好,而傅思哲隻會記得秦雨的壞,還有自己用著夏禾這個身份接近他的目的,他隻會覺得自己心機深沉,更加厭惡她。
冷靜下來的夏禾,看著低垂著頭的傅思哲,麵無表情的看著著一切。一陣熟悉的惡心感襲上了心頭。夏禾強忍住惡心,猛然站了起來。
本來還在沉默的傅思哲看到夏禾突然起身,臉上神色有些委頓,伸出的手,見夏禾走進了衛生間便放下了。雖然兩人早已親密無間,但現在的氣氛,他們都需要給彼此一點空間。
走到衛生間裏麵的夏禾止不住地幹嘔著,又害怕外麵的傅思哲發現,所以隻能一邊開著水龍頭一邊嘔著,好做些遮掩。
過了一會兒,那惡心感也消失了,夏禾雙手撐著洗浴台,看著鏡子裏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垂下了眼皮。想著事情。
“寶寶,媽媽剛剛那樣做你是在不同意嗎?那你說讓媽媽怎麼辦,你的爸爸是媽媽不應該再一次愛上的人。”
夏禾再一次抬起頭,看著自己,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把自己的嘴角往上推了推,使自己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狼狽。
手指剛滑動到一半,夏禾又開始糾結了。
她再一次感覺到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夏禾想起了在外麵陳肖對她說的那些話,漸漸的陷入了深思。
但是很快又醒了過來,夏禾搖晃著自己的腦袋,非常懊惱的說:“夏禾,你是瘋了嗎,怎麼可以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夏禾摸著自己依然還很平緩的小腹,思緒蕪雜,腦仁兒都有些鈍痛。可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選擇,這個孩是無辜的,夏禾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這個孩子,哪怕是她自己也絕不準許。
至於傅思哲這邊,夏禾隻能說,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從中作梗,暫時隔岸觀火吧。
傅思哲見夏禾已經進去很久還不出來,便出聲詢問:“夏禾,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進來幫你?”
傅思哲的聲音打斷了夏禾的思緒,夏禾連忙應了兩聲,然後關上了水龍頭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