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哲一直守在門口,等手術燈熄滅的時候一群護士,推著昏迷中的夏禾走了出來。傅思哲急忙迎過去:“醫生,我女朋……她現在怎麼樣?”
醫生上下打量一眼傅思哲,然後說:“你是家屬麼?跟我來一趟辦公室吧。”
傅思哲囑咐了李嬸兒照顧夏禾就跟醫生去了辦公室。
醫生關上門神情嚴肅的說:“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孩子勉強保住了,但是隨時有流產的可能。不要讓她的情緒激烈,大喜大悲什麼的事情不要告訴病人。”
傅思哲一聽夏禾有危險,便怒不可遏起來:“你們醫生都是這麼當的麼,就這麼治病?”說完還氣憤地把醫生的病例本狠狠地摔到桌子上。
這個醫生也是個高潔傲岸的主,他可不管傅思哲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直接就回嘴道:“那你們家屬幹什麼的,病人懷孕了還讓病人淋雨?病人一定是經曆了什麼激動的事情才動了胎氣,後來就醫不及時才會導致差點流產的!”
傅思哲沉默了許久,一句話也說不出。醫生說的對,他明知道他是孕婦還刺激她。他一時衝動也沒選好時機,偏偏選了個該死的下雨天。
醫生說完話許久見傅思哲沉默,知道他也是憂心病人才會發脾氣,想了想就軟了語氣:“你也不用太擔心,住幾天院觀察觀察。出院以後好好調理一下就沒事了,對孩子和大人也沒什麼影響。”
傅思哲道了謝就離開了醫生辦公室,走到病房前發現夏禾的病房居然不是VIP病房,而是普通的三人間,傅思哲趕緊打電話找人安排了VIP病房。
等待病房的時候,病房內一對夫妻的舉動深深感染了傅思哲。
那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著那個女人,一手摻著她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腰生怕她有一點閃失。男人對女人說:“老婆,你現在可是咱們家的祖宗了,一定要有氣勢,想吃什麼就吩咐小的。”
女的幸福的笑了幾聲,用手輕輕的戳了一下男人的頭道:“你啊你,都要當爸爸了還這麼貧嘴,以後兒子可不能像你。”
男人摸摸女人的肚子,嚴肅的說:“謹遵老婆大人聖旨,小的不敢了。”
女人又輕笑了幾聲,兩個人在走廊裏來來回回悠閑的散步,連滿是消毒水味道的走廊裏,也彌散開幾分幸福的氣息。
院長聽說傅總來醫院了,便親自安排了病房,還帶了一些頂尖的專家來迎接傅思哲。
院長立在一邊討好的說:“傅總您好。這幾個一聲,都是孕產方麵的專家,您看需要給夏小姐做一個會診麼?”
傅思哲擺擺手,說:“不用。還是讓原來的醫生主治就行。我相信,他有能力照顧好她。”
畢竟這幾年,傅思哲還甚少見到這麼有傲骨的醫生。
若非剛才那個醫生的當頭棒喝,傅思哲恐怕還不能這麼快意識到,原來是自己害得夏禾動了胎氣。
那名醫生在得知傅思哲的真實身份後,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可他沒想到的是傅思哲不但沒有公報私仇,反而還鼓勵他。
這讓他對傅思哲的印象大加好感,先不說醫者仁心,就衝著傅思哲對他的信任他都應該竭盡全力的照顧夏禾,幫她保住孩子。
院長見傅思哲這樣說就拍拍醫生的肩膀說:“好好幹,傅總說你幹的好,婦產科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院長,不用了。”醫生皺了皺眉頭,“照顧病人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我隻希望夏小姐能早日康複,不奢求別的。”
原本要進病房去看夏禾的人,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醫生:“如果你有這個能力,何必拘泥於當上主任的方式。相比你自己那幾分清高來說,我看還是多救幾個孕婦,挽救幾個家庭來的更重要。”
“你!”那醫生被傅思哲輕蔑的語氣刺激到,想要反駁,可惜一時之間也沒想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便住了口,轉而說道,“傅總還是擔心自己的家事比較好。夏小姐的孩子雖然保住了,但到底是動了胎氣,不小心照料的話,後遺症多少都會留下一點兒的……”
傅思哲一聽這話,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便垂了下來:“什麼後遺症,說清楚點。”
見兩人間氣氛不對,院長正要出口阻攔,被傅思哲一個眼神噤了聲:“不礙事。院長,您先去忙,我和這位……”看了眼醫生的胸牌,繼續道,“陳醫生聊一聊。”
院長知趣兒地走了。
“夏小姐身上有不少暗傷,傷筋動骨的,髒器受損的各類都有。”陳醫生複雜地看了傅思哲一眼,“雖然都不算嚴重,但懷著孕又淋了雨,寒氣侵入細胞骨幹,很容易激起病變。傅總,若是夏小姐再受到刺激,很有可能流產,而且,會造成習慣性流產的後遺症,這種幾率也是很大的……”
習慣性流產,傅思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