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婷這兩天出門都恨不能把自己嚴絲合縫地包起來,免得再被那群高利貸的打手盯上,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一想到她如今的遭遇,多半都是因為夏禾這個女人,秦麗婷就恨不能立刻把她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見取下口罩的秦麗婷,神情很差,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問,還沒想好,便被罵了一句。
“你看什麼看,開你的車!”秦麗婷隻覺得連司機都看不起她,怒火中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道分寸。”
這話無疑一把封口利刃,堵住了司機所有的同情。
快到餐廳的時候,秦麗婷剛拿出口紅來,想補個妝。不料車子一個急刹車,口紅就蹭到了臉上,連鏡子都掉到了腳邊:“你要死啊,會不會開車!”
“喲小姐,這可不能怪我。”司機沒好氣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警示牌,沒好氣道,“這種高級的地方,我們這種出租車是不讓進的。你啊,還是自己進去吧!”
說著,司機就點起了一根煙,悠哉地砸吧著,本就不大的車廂內瞬間煙霧繚繞。
“咳咳……咳……”秦麗婷被煙嗆得厲害,急忙扔下車費,戴好口罩就鑽了出去。
被司機擺了一道,秦麗婷不是不氣,隻不過她還有更要緊的事去辦,也就顧不得這些了。
看了眼時間,秦麗婷估摸著到餐廳還要走個五分鍾,也就隻好戴著口罩趕路了。反正即便是補好妝,為了不被狗仔之類的人拍到,她也不好在公眾場合露出臉來。
自我安慰著,秦麗婷踏著高跟鞋一路疾走,總算氣喘籲籲地趕到了和密斯雲約好的那家餐廳。
這個密斯雲到底是李氏旗下的能手,定的包間居然還帶隔音功能。
兩人在包間內商談了很久,終於敲定了一個可以順利拿回密斯雲U盤,又能讓秦麗婷不染上嫌疑的辦法。
當然,這個辦法的關鍵,就是一定要讓夏禾處於非常被動的地位,而且必須讓傅思哲即便再怎麼信任夏禾,也沒有辦法幫她洗脫罪名才行。
否則的話,以秦麗婷節節敗退的經曆來看,單憑自己的一己之言,事情肯定會被傅思哲壓下去的。
那她們謀劃的一切,就全都成了泡影,說不定傅思哲還會因為心疼夏禾,反而對秦麗婷更加厭惡。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離開餐廳之前,秦麗婷讓密斯雲先走,表麵是說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拍到照片利用,實際上,她是還惦記著自己臉上的那一道口紅印。
剛才在包間裏談了那麼久,要不是她還戴著口罩,連臉上花了的妝怕是也要被密斯雲看了去。
餐廳洗手間。
用卸妝水擦掉了口紅印,秦麗婷又把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這才補好口紅,連帶著因為戴著口罩說話而花了的眼線也描了描,這才算是心滿意足,戴著口罩出去了。
就在她出去之後不到兩分鍾,洗手間內又走出一個女人。
一身墨綠色的大衣,卷曲的棕色波浪長發,即便是戴著一副大得有些誇張的墨鏡,也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氣質。
“喂,思哲。”
“我剛打好呢,這就回來了,你就憋出來了,在公司等我吧。”
第二天,傅氏集團果然收到了來自李氏企業的一封投訴信。發信人是密斯雲,除了控訴夏禾拿了她的U盤不歸還之外,還對夏禾盜取該企業機密文件的事情,提出了質問。
明言說,如果傅氏不能在三天之內給出李氏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麼他們將會把夏禾偷盜機密文件,意欲不法打擊對手公司的消息,公開。
“思哲,我沒有。”夏禾坐在傅思哲對麵的辦公椅上,神色嚴肅,水眸中一片清明,卻帶了一絲驚慌。
傅思哲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
伸過修長的手臂擺在夏禾麵前,傅思哲眼底的篤定一覽無餘:“禾兒,我當然相信你。”
聽見傅思哲的回答,夏禾宛然一笑,聲音便不由輕快了許多:“隻要你相信我就好,其他的,我不會在乎的。”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傅思哲捏了捏夏禾的柔荑,目光如炬,“這件事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一定有什麼人在背後。否則的話,密斯雲為什麼對你在傅氏的職位這麼了如指掌。”
傅思哲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要知道,雖然夏禾因為和傅思哲之間的關係,在傅氏早已經是個熟的不能再熟的麵孔,但傅思哲在傅氏初具規模的時候就曾經立下一個規矩——凡是涉及到主管級以上的人員,都不得將自身身份透露出去,更不能與對手公司的員工來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