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約見的場所是一個遠郊的小酒吧。
雖然夏禾百般強調不用誰跟她一起去,可是程荃還是跟著一起出來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再也不敢放任夏禾一個人去見什麼陌生人了。
尤其還是這種指明了隻見夏禾一個人的,更讓人不得不懷疑。
“夏禾,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程荃很想知道對方是不是和夏禾早有聯係,所以才會這樣約她單獨見麵。
可惜夏禾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還的確是不知道。”夏禾搖搖頭,歎氣般說道,“如今的事態不是你我能控製的了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了別問了,開快點。別遲到了。”
程荃收了收下頜,腳下的油門便加快了速度。
這家酒吧雖然是在美國的遠郊,但卻出人意料的熱鬧。鄉村Style的音樂推開門就包圍了整個人,裏麵的燈光雖然色彩很多,但搭配起來卻讓人覺得很是舒服,沒有塵囂的感覺。
夏禾剛走進去,便有侍者迎了上來。
居然說的是漢語:“請問,你是夏小姐嘛?”
“是我。”夏禾沒有摘下墨鏡,隻把圍巾解了下來,“有人約我在這裏見麵。”
侍者微笑著點頭,彎腰伸出手臂指向一旁的通道:“夏小姐請跟我來,客人在包房等您。”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裏到處都是濃烈的美國風格,可夏禾就是覺得似乎處處都帶著些中國國內酒吧的色彩。
就連眼前這個帶路的侍者,也長得頗像是亞洲人。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夏禾被侍者帶著到了一處很古樸的包房門前。
“先生,夏小姐到了。”侍者按下對講機,詢問著裏麵人的意見。
從對講機裏傳出來類似於機器人的電音:“讓她進來,其他人一律不準進。”
“好的先生。”侍者朝夏禾微笑著點頭,按下了指紋鎖,隨後看著夏禾走進去,就離開了。
身後的門“哢噠”一聲被鎖上,夏禾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門的右上角有一個藍色的光點。
雖然很小,但還是沒能騙過夏禾的眼睛。估計是監視器之類的東西吧。
包房裏空蕩的可憐。
除了兩張單人的沙發,麵對麵擺著之外,隻有一個透明的小型茶幾擺在兩張沙發中間。
夏禾覺得,這裏似乎就像是一間審訊嫌疑犯的審訊室,而並非是談論交易的好地方。
而且,其中一張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從側麵看似乎還帶著墨鏡和遮麵的東西,整個人都透露著詭異的氣息。
夏禾走到對麵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拿起透明的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果然也是純淨水。
“說吧,你的條件。”
“你不好奇我是誰嗎?”對方說出的話帶著電音,雖然聽著有些冷漠,但夏禾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熟悉感。
但變音器的效果實在太好了,夏禾根本來不及捕捉其中的熟悉,便已經沒了聲音。
“沒什麼好奇的。”
夏禾攤了攤手,拿下自己的墨鏡,直視著對麵的麵具男:“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就不會裝扮成這樣來跟我單獨見麵。”
“夏小姐是聰明人。”
“所以,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條件?”
那人倒也不磨嘰,把身旁放著的文件袋拿起來,放在茶幾上,朝夏禾推了過去:“夏小姐看看就知道了。”
夏禾打開來看,發現裏麵居然明目張膽的寫著“摧毀傅氏,離開傅思哲”這幾個字。
甚至連一點委婉的說法來遮掩的效果都沒有。
夏禾看著,真不知道是該說對方太了解自己,還是膽子太大。竟然提出這麼猖狂的要求,還毫不掩飾。
“先生,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嗎?”夏禾合上文件夾,把東西推回對方那邊,“對不起,您的條件我接受不了。”
“夏小姐難道不要再考慮一下嗎?”對方看著夏禾,臉上露出來的表情隻能通過唯一還看得見的眼睛中看出來。
夏禾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能看得懂對方的意思。
那是一種近乎相識相知的熟悉感,可是身處的這一切,卻又明確地告訴夏禾,她正在跟一個陌生人談判。
“直說吧,你到底是誰?”夏禾不想再跟這個人打啞謎,隻想趕緊搞清楚他的目的。
傅思哲的病情,容不得她多耽誤任何的時間。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擺在你麵前就隻有兩條路,要麼簽了這份條約,要麼就陪傅思哲度過這最後一段時光。然後,親眼看著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