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夏禾竟然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陷入了死機狀態。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該推開傅思哲。
下一瞬間,夏禾想到傅思哲簽下了秦韻婷那份不平等的條約,一股非常濃烈的屈辱感就用上了心頭。
“你放開!”
夏禾終於找回了清醒的意識,咬破了傅思哲的下唇。
鹹腥的味道湧入唇腔,傅思哲放開了夏禾。
“禾兒,你好好休息。”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傅思哲有些惱自己。一向自製力很好的他,剛才竟然用這種方式阻止了夏禾再說話。
不過無論他用了什麼方法,目的達到了,就已經足夠了。
傅思哲不敢想象,如果剛才夏禾繼續說下去,他會不會做出其他任何更加過分的事情來。
夏禾懶得這個時候跟傅思哲較勁兒,拉高了被子遮住半張臉。
又翻了個身,隻留下背影給傅思哲。
寂靜的空氣裏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下來。
一直充斥在病房裏的那股子壓迫人神經的氣氛,也因為這平緩下來的呼吸聲,四散消彌。
慢慢關上夏禾病房的門,門鎖關闔的聲音極其微弱,並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傅總,秦小姐一直吵著要見您。病房裏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稀巴爛……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醫院這方麵可能會有意見……”
加班之後匆忙趕來醫院的王英,連口氣都沒喘勻,就被告知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詢問傅思哲的意見。雖說秦麗婷早就不再具備成為傅氏總裁夫人的可能性,但她畢竟還是夏禾的妹妹。
要是真的鬧出什麼事來,能用錢解決是其次,萬一再被什麼狗仔拍到,胡編亂造弄出風言風語來,對目前的傅氏來說,絕非好事。
傅思哲目光微沉,習慣性地摸了一下下巴。他渾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冷峻起來,一旁的王英立刻感知到空氣裏不明的冷意。
餘光裏模糊地到映出傅思哲嚴肅的側臉,王英隻覺心頭微顫,似乎被什麼東西抓緊了一般,呼吸有些勉強。
她是不是做錯了判斷,不該跟傅總彙報這種小事情?
但傅思哲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卻讓王英把心徹底放回了肚子裏。
“過去看看,安排幾個人在門外守著,一旦聽見我命令,就立刻進來。”
幾個邁步,傅思哲就走到了秦韻婷的病房門前。
“傅總,您一個人進去嗎?”王英還是不放心,雖然傅總的身手不用她多慮,可是女人一旦發起瘋來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更何況秦麗婷喜歡傅總這麼多年一直求而不得,難免會更加歇斯底裏。
“沒事。”
傅思哲並沒有多解釋什麼,讓保鏢打開保險門密碼鎖,便走了進去。
為了防止秦韻婷胡來,夏禾跟傅思哲離開之後,就立即有專業裝修團隊過來,給這間病房裝上了防爆破的保險門。
看了一眼滿地碎片殘渣的病房,還有此刻正坐在窗台上,手裏端著一杯波爾多紅酒,形容頹喪的女人,傅思哲慶幸自己沒有告訴除了夏禾之外的人,關於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秦韻婷,瘋夠了嗎?”
傅思哲單手插進褲袋,看著秦韻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丟棄的抹布一樣,滿是厭惡和冷漠。
“還沒有。”秦韻婷喝猛地喝了幾口紅酒,酒液的滋潤下讓她原本幹涸的唇染上了一層紅潤,微微上翹的眼尾因為情緒的原因染上了些冶麗,聲音也帶了魅惑,“除非你過來,陪我一起瘋。”
幹燥的空氣中,一聲冷哼與彌漫的酒氣互相碰撞,頃刻間就點燃了一室暗藏的怒氣。
“傅思哲,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秦韻婷一個閃身,從窗台上跳了下來,光著腳走到傅思哲麵前。
站定,啟唇問道:“你別忘了,從今天你簽下合同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按照法律,你是不能這麼對我的。”
“秦韻婷,你以為一紙合約,就真的能夠困住我了嗎?”
傅思哲眼裏的不屑幾乎要把秦韻婷整個人都吞噬掉,腳下微微挪動步伐,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秦韻婷能聞到傅思哲身上那股冷淡的氣味。
“你,你……”
秦韻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髒忽然如同被一雙大手攥緊,悶到她透不過起來。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忽然,秦韻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一下撲進了傅思哲的懷裏。
酒杯被她摔倒地上,濺起一灘暗紅色的水花。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