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湖邊到別墅的路上,夏禾緊緊的跟著老人在莊園內的密林中,快速的穿行著。
這個老人居然如此熟悉莊園內的路線。夏禾對於這個奇怪的老人的身份,大概有了一點猜測。隻不過還是不能肯定。
老人越走越快,夏禾也隻好趕緊加快步伐。天已經黑了,密林裏的路線更加難以辨認,她不能踏錯一步。夏禾晚上是根據聲音來找路的,而且又是白天,再加上夏禾對莊園路線零碎的記憶片段,才勉勉強強可以找到婚禮現場的路。
這熟悉的背影,夏禾一路觀察著,想知道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兩人一路上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現在的夏禾已經心如死灰,傅思哲已經不要自己了,那自己就更沒有必要逃走,不是嗎?
要是能保證安全並且逃的走的話,誰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可是,眼前的情況是,這片密林,自己已經走過這麼多次了,到現在的路線,夏禾自己都沒記下,可是跟前的老人,確如此熟悉,可見他對莊園的熟悉。
這個老人到底是誰,一連串的疑問在夏禾的腦海裏,她隻覺得頭疼的厲害。
搖了搖頭,如今夏禾心裏唯一牽掛的是自己腹中的寶寶。絕對不能再讓自己受傷了,隻有她沒事,寶寶才能健康成長。
終於到了別墅,老人打開別墅的大門。
老人帶著夏禾去了她的房間。當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映入夏禾眼簾的是這麼一幕——陳肖已經被綁,死死的綁成一團,連呼吸都困難,還被扔在冰涼的牆角。
夏禾的眼淚又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流著,雖然夏禾沒有看到陳肖臉上的表情,但當她自己聽到陳肖發出的那沉重的呼吸聲音的時候,夏禾知道,現在的陳肖一定很痛苦。
夏禾的胸口劇烈起伏,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
她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一身鋼筋鐵骨,心也已經變得如石頭一般僵硬,可看到陳肖的那一刻,還是將她所有的鎧甲擊潰,片甲不留,全都熔成了燙傷自己的鐵水。
夏禾欲要起身跑向陳肖,剛剛一動,老人便伸手勾住了夏禾的脖子,強行將夏禾拉了回來。
陳肖聽到聲響,就感覺到夏禾有危險,在牆角掙紮著,可是卻怎麼都掙紮不開。
“夏禾,陳肖就是因為你的不配合才會變成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不配合……”老人用著沙啞的聲音在夏禾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放開……”夏禾奮力的掙紮著,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老人不怒反笑,譏誚又陰涼:“夏禾小姐,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我對你和傅思哲先生可是一忍再忍,可你們也要知道分寸,事不過三。看到陳肖為了你變成這樣,滿意嗎?下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就過去。”聲音極其恐怖,說完話後,老人鬆開抓著夏禾的手。
夏禾掙紮的身體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夏禾的臉龐由於身體上的痛覺抽搐了一下,她抬頭用抱受驚嚇的而放大的眼眸望著老人,並且在地板上不斷的向後挪動。
夏禾感覺自己的骨架子像是被凶獸一般的老人拆得稀碎,眼淚沒從眼眶裏流出來,全都流進了心裏,也許是淚水鹽分太重,一下子把夏禾自己身體上滿是傷口的皮膚紮得刺痛。
“你別過來,陳肖,你怎麼了?陳肖!”夏禾歇斯底裏的吼出來,她怕自己的聲音太小會暴露自己的怯懦。
怯懦會讓夏禾在這個神秘的老人麵前更加狼狽不堪。
打不過那個老人,夏禾覺得至少還可以有一點點威懾力,這樣還可以保留那一點點可笑又可憐的自尊。
夏禾挪到陳肖的旁邊,這才看清了陳肖的臉,陳肖嘴角的血絲映進夏禾的眼裏,他的眼眸中一片猩紅,夏禾一邊用空著的手給綁住了陳肖四肢的麻繩解開,一邊還目不轉睛的盯著老人,老人渾身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氣,房間內的氣氛異常恐怖!
夏禾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徒手解開了牢牢綁住陳肖身體的繩子,白嫩纖長的手指被粗糙的麻繩磨得通紅。
陳肖由於長時間被窩在角落裏,從夏禾解開繩子的那一刻,就大口的喘著粗氣。
“陳肖,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夏禾看著陳肖燦白的臉龐和滿臉滿身的傷痕累累,就感覺自己的自私害了陳肖。
“沒事,夏禾。別怕,有我在。我現在會好好保護你的。”陳肖抬頭望著現在高出他自己身體一大截的正跪在地上的夏禾,夏禾擰起眉心,神情痛苦,眼睛裏有晶晶亮亮的液體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