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了屬於自己跟傅思哲兩個人的別墅,Alisa正要去幫傅思哲放洗澡水,卻被他拉住了手臂。
“Alisa,今天的事情,謝謝你。”這句道謝的話說的十分誠懇,傅思哲直視著Alisa,看不出有任何其他意思。
可就是這樣對她永遠一副公事公辦態度的傅思哲,才越發讓Alisa嫉妒夏禾。
嫉妒?她竟然用了這麼一個詞彙。
「沒關係。畢竟她會是你跟我的孩子的親生母親,救她,也就等於救了我們的孩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Alisa知道傅思哲很在意夏禾,剛才下飛機之後的溫柔,不過都是演戲給夏禾看罷了。所以Alisa才會這麼回複傅思哲。
“孩子……Alisa,你父親,真的要讓夏禾的孩子,繼承他的家業嗎?”傅思哲知道Alisa什麼意思。
他越是在意夏禾,Alisa就越是要讓自己認清現實。
但是傅思哲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宰割而不知防禦反擊的人。這麼龐大的家業和財富,傅思哲就不信教父會讓一個跟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來繼承。
「父親在意的,是這座莊園是誰家的。隻要孩子足夠聽話,從小接受跟我一樣的教育,那麼身上流著誰的血,就不那麼重要了。」。
從他和自己結婚的那天開始,傅思哲就注定不能再帶給夏禾任何感情上的回應了。
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父親的手段,Alisa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得多。隻要夏禾生下的孩子是健康的,他身上又流著傅思哲的血液,而傅思哲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孩子,自然就是教父的孫子。
“我去洗澡。”
傅思哲不知道還能跟Alisa說些什麼,隻好找了個借口避免跟她共處一室而兩看生厭。
溫暖的水浸泡著肌膚,每一寸毛孔都舒張開來。
因為食不下咽而凹陷下去的麵容,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在水霧的掩映下,越發令人看不真切。
就好像是夢中的那抹白月光,盡管寒冷淒悄,可也就隻需要一眼,就會永遠停留在人的記憶最深處。成為難以忘卻的珍藏回憶。
傅思哲閉著眼睛,努力地放空思緒。
到樓上來洗澡除了不想跟Alisa說太多話之外,傅思哲更多地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要不是剛才自己克製了又克製,在Alisa說出那番悖論的時候,傅思哲的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臉上了。
什麼叫做隻要聽教父的話,有沒有血緣關係,都可以繼承教父的家財。
這麼多年過去了,教父就是這麼教育自己的親生女兒麼?把一個滿懷夢想,純潔溫婉的小姑娘,變成如今這個唯命是從,思想禁錮的女人。
難道這就是教父所謂的傑作,一個不會說話的絕美花瓶。
不對,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真是該死,夏禾明明讓他快點弄清楚教父的秘密,好逃出這個莊園的。
“嘩啦……”傅思哲從浴缸裏鞠了一捧水,用力地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衝擊力帶來的刺激,終於讓傅思哲的思緒穩定了下來。
不對,這間浴室有問題。
傅思哲意識到這一點,立刻拿了浴巾,站起身來利落地裹好,大跨步走出浴室。
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傅思哲可以確定,浴室裏一定是被人動過了手腳。
若非如此,他一向集中注意力思慮某件事的時候,很難分心去想東想西。可是剛才的情況……傅思哲顯然偏離了自己的思緒中心。
餘光裏出現一抹雪白,傅思哲抬頭一看,Alisa手裏端著餐盤,正朝著浴室的方向走過來。身後還跟了幾個傭人。
Alisa看傅思哲朝這邊看過來,有些緊張地把餐盤遞給身後的傭人。
「思哲,你這麼快就洗好了?」。
“你上來做什麼?”傅思哲俊眉擰起,語氣裏說不出的反感,“我們不是約好了,一人一層樓,你住一樓麼?”
質問的語氣讓Alisa心裏咯噔一下,咕嚕嚕泛起酸意。
「我來給你送晚餐,去臥室吃吧。我給你端過去。」。
比劃完,Alisa就轉身去拿餐盤。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溫熱的氣息,Alisa回過頭。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傅思哲從傭人手裏端過餐盤,拒絕道:“不必了。我自己來。你下去吧,早點休息。”
手臂被一雙柔軟的柔荑拉住,傅思哲嫌惡地皺起眉頭,看垃圾一般盯著Alisa的手。
明白傅思哲目光裏的厭煩,Alisa急忙收回手。
「爸爸回來了。他說明天一早讓你過去見他。」。
“我知道了。”
說罷,傅思哲幾個跨步,就端著餐盤進了走廊倒數第二間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