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找到幫助兩人注射了抗體的人,但是真的找起來,卻如同大海撈針。
不僅傅思哲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調換了他的那根針管,就連夏禾當時被注射,也是在昏迷的狀態下,病房裏漆黑一片,哪裏還能看得清那個人的體貌特征。
接連幾天,郝淳風彙報的消息,都是沒有結果。
夏禾不甘心,決定親自去找。傅思哲拗不過她,隻好也陪著一起去。
為了低調行事,這次傅思哲僅僅帶了三個便衣保鏢,遠遠地跟著自己開著的車。等到傅思哲帶夏禾進了醫院之後,隔了十幾分鍾,才讓保鏢進去。
還好現在卡塔爾的動亂是暫時停滯的狀態,所以醫院中沒有太多人心惶惶的人,隻是病人也不少。
傅思哲緊緊握著夏禾的手,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夏禾當時被咬了之後送進的隔離病房那一層。
隻可惜問了一圈下來,還是跟郝淳風彙報的消息一模一樣。當時醫院值班的護士準備去給夏禾換藥,所以病房裏根本沒有人,而病房內是不準許裝監控的,自然也更沒有監控可以查看。
“怎麼辦,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
夏禾任由傅思哲用溫熱幹燥的手掌拖著自己的腰,一步步走到休息區的椅子邊坐下。
“別著急。既然沒有消息,那就證明他還沒有露出馬腳,至少,我們並沒有打草驚蛇,還是有希望發現他的,不是麼?”
聽著傅思哲安慰的話,夏禾心中的焦急少了幾分,衝他擠出一個微笑。
“別笑了,比哭還醜。”傅思哲沒好氣地擰了擰夏禾的鼻子,將她的腦袋輕輕撥到自己的肩膀上,緩緩說道,“先坐一會兒,等值班主任回來,我就去跟他談調看其他錄像的事情。”
夏禾聽傅思哲這麼說,倒也沒有意外。
他的智商和情商,雖說情商偶爾不在線,但是智商向來是不被人質疑的。她剛才都能想到監控的問題,傅思哲肯定會因此而想到借由多角度的監控,來還原當時情況的主意。
不過,即使最後等到了值班主任,也成功獲得了調看錄像的權利。
卻還是因為錄像被人損壞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坐在回去的車上,夏禾一直緊緊皺著眉頭,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三個字。傅思哲已經捏著她白嫩柔軟的手捏玩了許久,還是得不到一星半點的反應。
“禾兒,你就非要找到這個人不可嗎?”
還是傅思哲忍不住,先打破了車內的靜默:“難道說一輩子找不到這個人,你就一輩子不開心麼?”
“當然不是,我隻是……”夏禾回頭看了傅思哲一眼,被他眸底的疼惜與關心打動,柔了語氣,“思哲,我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單單救了你和我之中任何一個,我都不會太在意。可是你跟我都被救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同一個人的手筆,我懷疑,他跟我們淵源匪淺。”
不知道為什麼,“淵源匪淺”這四個字從夏禾嘴裏說出來,卻讓傅思哲有那麼一絲不舒服。
好像,有什麼原本已成定局的事情,突然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算了。看你這麼想知道的份上,你答應我昨晚那個條件,我就幫你找到這個人,怎麼樣?”傅思哲衝著後視鏡裏挑了挑眉尖,薄唇勾起,“禾兒,答應我麼?”
被傅思哲頗帶調戲的眼神看著,夏禾臉上不由自主地騰起兩朵紅雲,想了半晌,清了清喉嚨說道:“你能保證,你給我出的主意一定能找到那個人麼?”
“我不能。”
傅思哲想也沒想就否定了。
隨即,傅思哲拉著夏禾的手捏了捏,溫熱的觸感一下子從掌心傳到了夏禾的心裏,觸電般的酥麻。
“但是如果我不允許手下的人配合你,就算你也想到了同樣的辦法,禾兒,你有多少把握能成功?嗯?”
“傅思哲!”
夏禾一把甩開了傅思哲的手,把頭片偏轉到一邊去,假裝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樹木。
車窗的玻璃上,卻倒映出一張笑靨明媚的俏臉,眉梢眼角都帶著足以解凍冰雪的柔情。
夏禾哪裏會不明白,傅思哲之所以提出那個條件,也是為了讓她安心養胎罷了。就算他不說,等到找出這個神秘人,夏禾也會照他說的去做。
哪裏有什麼條件不條件,還不都是傅思哲把他所有的心思,都傾盡在了自己與孩子的身上。
想到這裏,夏禾啟唇:“我答應你。”
車內一片靜謐,傅思哲心裏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