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隻能這樣了。”
夏禾無奈地笑笑,握緊了傅思哲溫熱的手掌。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再看看,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沒發現的地方。”郝淳風朝兩人擺擺手,朝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喂……”
夏禾正要阻止,卻被傅思哲打斷:“沒事。淳風向來是這個個性,讓他去吧。你們兩個,留在這裏幫淳風,其他人跟我回去。”
“是,傅總。”
走出這棟房子,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清晰,可夏禾卻覺得自己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夏禾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別人設定好的圈套裏麵,掌控這個局麵的大手輕輕撥動轉盤,就能讓她掉入另一個缺口當中,走向一個完全不同的發展脈絡。
這種感覺真的糟透了。
“怎麼了,禾兒,在想什麼?”傅思哲修長的手指在夏禾麵前晃了晃,眉宇間隆起,“不是答應我要好好養胎麼?你現在這樣憂心忡忡,還怎麼……”
夏禾伸手捂住了傅思哲的薄唇,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辦法不擔心。思哲,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噩夢,夢見那個死在我手裏的小男孩,問我,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不救他……思哲,一天找不到瘟疫的來源,我就一天沒辦法安心。”
“別說了,禾兒!”
傅思哲低下頭,飛速的捕捉到了夏禾柔嫩的唇瓣。
一下一下,舔舐著她的不安與恐懼。
良久之後,兩人分開。
“思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夏禾雙眸泛起水光,伸出手來撫上傅思哲日漸凹陷的臉頰,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胡茬,心裏酸澀不堪。
都是她不好,明明思哲已經很辛苦了。
這幾天,傅思哲幾乎每天隻有四五個小時用來休息,其餘時間都輾轉於卡塔爾的各個鎮落,就是為了要找到那個所謂的傳染源。
他這麼努力,卻不能讓自己安心。夏禾知道,她有多難過,傅思哲就會有多自責。
她不想這樣的,可是總忍不住。
“禾兒,相信我。這件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再多一點耐心,好不好?”傅思哲盡量放輕了自己的聲音,“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引發瘟疫的直接原因,隻要再溯流而上,肯定能找出最根本的源頭的。到時候我一定會讓製造這場混亂的人收到法律的製裁,這樣,你總能放心了吧?”
“嗯!”
夏禾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傅思哲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安撫好了夏禾的情緒,傅思哲係好安全帶,踩下了油門。
一路上,夏禾的心情雖然還是很沉重,但不至於消極,大概是因為傅思哲剛才的那番話起了作用。
傅思哲的餘光裏看見夏禾麵容平靜,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等著看,什麼瘟疫,什麼自殺的小男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隻要一旦浮出水麵,他一定會是第一個射出利箭的人。
一擊必中。
夏禾與傅思哲離開之後,郝淳風帶著兩個助理,又裏裏外外地排查了一遍,但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很快,他們也原路返回了。
隻是郝淳風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那麼整潔的房子,連冰箱裏還有新鮮的食物蔬果,卻絲毫沒有人留下的痕跡?
就好像是整個房子處於真空一般,隻有居住的條件和環境,但找不到主體。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讓郝淳風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郝淳風剛把車子停穩,正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副駕駛的門卻被猛然打開,一個人鑽了進來。
“思哲,你怎麼?”
“開車,回剛才的地方!”
傅思哲急聲說道,順便搶過郝淳風手裏的車鑰匙,又插回了鑰匙孔。
雖然不知道傅思哲要去幹什麼,但郝淳風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擰動鑰匙,踩下油門,焦黃的尾氣噴射而出。
路上,傅思哲一句話都沒有說。
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低氣壓場,讓車廂內彌漫著一股沉重,還有些微焦灼。
饒是郝淳風也沒有開口說話,生怕打斷了傅思哲的思路。
嘎吱一聲,車子停了下來。
傅思哲毫不猶豫地下了車,走向門口,一腳踹開了門。
隻見他大跨步走向廚房,在眾人剛踏進廚房的時候,傅思哲已經拉開了靠近天然氣的櫥櫃的門。
“天啊!”
一個助理發出驚呼,下意識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