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肖一聲冷哼,看著她的淚眼,故意揮去心中升起的那點心疼。
“我騙你做什麼!”
“我不信!”夏禾吼了起來,雙手因為莫名的原因,開始無力地顫抖。
“不信?!”陳肖皺眉:“由不得你不信。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是吧,我以前許諾你跟了我,我就不會和別的女人糾纏,你還不屑?”
“你是要逼我去死嗎?陳肖,你想讓我去死的話,一旦思哲出事了,我不會苟活,一定讓你得償所願。”
這是她唯一僅剩的牌子了。
拿生死來求饒,來撬開陳肖的嘴,她怎麼能混到這樣可憐的地步!
陳肖的動作,驀然一停。
他看著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夏禾,聽著她那麼哀慟地說出要死的話,那一刻,他的心,軟了、疼了!
“你要是答應了我,我怎麼會如此逼你。”他恨恨地低吼,看著她,狼一般凶狠的眸子閃過一抹痛苦:“我以前可曾逼過你!現在,是你逼著我這樣做的,是你逼我的……”
夏禾淌著淚,瞪大眼睛看著他,無辜,也無助,更有無邊的憤怒。
“是我存心來招惹你嗎?”她大叫了起來,幾乎聲嘶力竭,黑眸中的流光幾乎要破碎。
“我隻是想安安靜靜地活著,不可以嗎!我做錯了什麼,我殺人了嗎,放火了嗎,還是騙了人,還是欠了錢,我隻是想活的安靜一點,不可以嗎!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這樣對我,真的會讓你高興嗎?還是,我真的讓你覺得這麼賤,一直愛著傅思哲,我樂意。”
“陳肖,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在教父的莊園裏,你救了我,我以為你變了,原來,是我錯了……”
她瞪著陳肖,淚流成河,嚎啕大哭。
陳肖痛了,心疼的厲害。看著這樣嘶吼著的夏禾,力氣一點點地流逝,眼裏的凶狠,也被一點點地逼退。
他恨自己,怎麼就能輕易地對這個女人心軟。
不過是女人的眼淚嗎?
哪個女人不流淚的,又不是沒有女人在他麵前流過眼淚,可為什麼,這個女人的眼淚就這麼的充滿力量,讓他動彈不得,讓他舍不得對她下重手。
苦澀地笑,自嘲地笑,陳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
“不一樣,既然你認為我是不一樣的,為什麼要愛上傅思哲,覺得我不夠好?”
夏禾混亂地搖頭,清澈的淚水,沾了一臉。
陳肖低下頭,捧住了夏禾的臉,不讓她的腦袋動彈,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心裏,就是見鬼地舍不得對她太動粗,就是犯賤地舍不得見她這樣傷心。
“夏禾,別哭了,大不了……我不碰你就是了。”
夏禾睜著依然淚流不止的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夏禾撇過頭,直直的看著底下翻騰的雲海,不說話。
一個多小時後。
S市到了,飛機緩緩的降落在機場。在地麵上噴上一薄薄的水霧,給原本燥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絲滋潤。
“夏禾,到了,我還有事情,你先回去吧。不要再試圖逃跑,否則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陳肖冷冷的說道。
夏禾沒有開口回答。
等了許久過後,夏禾才慢慢起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既然躲不過了,那就麵對吧。
夏禾站在出口,看到一間一間繁華迷離的商店緊密地湊合在一起,各種文字的廣告燈十分搶眼,焦急等待的人們形態各異……還沒有及時地接受這兩個小時裏的變化。
抬頭發現,陽光透過晶瑩的玻璃,昨晚殘餘的雪渣,映在機場的地板上。
夏禾一身淡米色的中長大衣,清秀淡雅的容顏,一頭秀麗的長發已經盤起,幾根細細的劉海不規則的垂落在額前,清淡如風的眼眸。
突然,夏禾那美麗的星眸裏乍然溢出了些許冷峭的寒光,秦麗婷怎麼會出現在這機場裏,但是她馬上麵色不改的冷眼看著對麵一臉高傲的秦麗婷。
秦麗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夏禾一肚子疑問。
夏禾蹙了蹙眉,明顯很不想見到秦麗婷這個人。
她該說著世界上的緣分很巧嗎?先是已經去世的陳肖再次出現,這次,又是人間蒸發的秦麗婷,忽然露麵。
這一切,都讓夏禾覺得並非是巧合,而是,蓄意為之。
夏禾在不遠處站著不再走進,反而是秦麗婷走到夏禾麵前:“夏禾,好久不見了。我可以找你單獨談談嗎?”
娟秀的眉蹙起,夏禾眼中閃過利芒,挑起眉峰看著秦麗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