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淺衣從第一次見麵就各種給我難堪,看她現在這副樣子,身為一個市長千金,卻不顧身份的跟一個保安低眉耳語,這分明就是她在從中作梗,故意要難為我。
我白了她一眼,她並沒有注意到,我心說,我隻是一介草民,再怎麼也不會礙了市長千金的眼吧?於是我氣勢洶洶的往前走了一步,本想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想要給我難堪,辦法多得是,何必為難一個保安呢。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勢利眼。
不過,沈月瑤卻在這時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偷偷向我搖頭,嘴巴一張一合,看那口型,應該是在勸我。
我這時才考慮到,沈月瑤家裏畢竟也是一方勢力,所謂官商不分家,說不定生意上還需要雲家照拂呢,我這一衝動,丟了自己的臉,把我跟雲淺衣的關係搞僵了倒是小事,可是萬一危及到沈家,那罪過可就大了。
於是我不服氣的皺著眉頭,氣衝衝的站在一旁。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便故作無所謂的對沈月瑤說道:“瑤瑤,反正我對這個拍賣會也沒什麼興趣,要不你先進去吧,別耽誤了你的事情才好。”
沈月瑤不知道我的心思,隻一味地以為怕我拖累了她,於是也不肯走,正要說話反駁,雲淺衣卻毫無預兆的插話進來:“不用了,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們兩個可以進去了。”
我正納悶,難道是我誤會雲淺衣了?她當時是真的沒有注意到我?是我太敏感了嗎?
可是下一秒,我就看到雲淺衣眼角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一種對自身優越感的誇耀。
我不想理會她,正要往裏走,她卻一下子擋在了我的麵前:“這位小姐,看著麵生,是不是不常在這種上流社會的聚會上出現?還是說,是哪位新興財團家的千金,或者夫人?”
她說“夫人”兩個字的時候,語調極為輕蔑,仿佛她說出口的不是“夫人”二字,而是“小三”。
雲淺衣說話的是聲音不大,卻也不小,既不至於驚動了場內的人,也足以讓走廊裏所有的保安都聽見。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我立刻就感受到了四麵八方的仿佛能夠殺死人的目光。那些目光裏包含著所有的鄙夷、不屑還有輕蔑。
我深呼吸了一口,盡量不跟她起衝突:“不好意思雲小姐,我確實不是你們上流社會的人,今天是跟我們總裁一起過來的,他還在裏麵等我,失陪了。”
我朝雲淺衣微微彎了彎腰,便打算拉著沈月瑤從她的旁邊趕緊過去。
可雲淺衣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我。
“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難道你就這麼希望我一直喊你小姐嗎?還是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強忍著一肚子的怒火,生拉硬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雲小姐,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身份,隻不過,我的名字確實不足掛齒,您這種大人物也是不屑於知道的。”
雲淺衣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個子比我高一些,將我逼退一步之後,我們兩人形成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當然了,她是“高”的那一方。
可我已經被逼到了後背抵著大門了,無路可退。
“小姐,我可以讓你進去,可是你是不是應該說一聲謝謝呢?還是說,這麼點小事也需要你們家總裁親自挑好禮品,登門道謝?”
我本來是不需要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挑釁的,可是雲淺衣欺人太甚,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捏緊了拳頭,隻想衝著她的眼睛狠狠打上一拳,就像那天晚上,婁澤拿著那根鐵鞭狠狠地打擊女屍一樣。
我看著雲淺衣帶著鄙夷的目光,正要動手,雲淺衣卻突然往後一退,我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這才發現,原來是沈月瑤在她身後拉了一把。
沈月瑤陪著笑臉,可即使這樣,站在雲淺衣身邊也絲毫看不出卑微。她裝作非常激動的握著雲淺衣的手,生怕她再次衝我衝過來似的,一邊不斷地點頭道謝:“雲小姐,真是謝謝了,不然我們可要錯過拍賣會了,下次一定要請你喝下午茶!”
雲淺衣這才作罷,卻還是沒忍住,口頭又將我羞辱了一番:“好了好了,我也不是非要個道謝,我隻是覺得,能夠出現在如此高端的地方的人,應該修養也是很好的,最起碼的禮貌也應該很明白。”
嗬,這是嫌我沒修養,沒禮貌。
我懶得理她,正要拉著沈月瑤往裏走,她卻一下子推開了我的手:“這種場合,應該注意身份。”
說完,她撞了我一下,自己率先走進了大門,之後禮貌性的停下來,約過我直接對沈月瑤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