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左右查看了一下走廊,也許是以為我來的有些晚了,酒店裏其他的房間都已經滿了,為了跟徐淼住同一層,這才不得已住在了如此偏僻的地方,所以現在四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徐淼的房間門口,像是瘋了一樣的敲打著她的房門:“徐淼,你快開門,出大事了……”
徐淼似乎已經準備睡覺了,臉上敷著麵膜,穿著睡袍出來給我打開了門。
一看到徐淼,我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沒忍住,在走廊裏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徐淼左右看了一下,生怕有人出來投訴,隻好一把就將我拉到了房間裏,一把扯下臉上的麵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徐淼自然也知道,我不是等閑之人,如果我出現了這種反應,那一定是出大事了。
我不想讓她拉著我繼續往裏走,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報警。
可是,因為我哭的太過激烈,一下子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了,徐淼隻好坐下來,安慰了我好一陣,我這才斷斷續續的將話說清楚。
“我的房間……有血……”
徐淼似乎並不覺得我的房間有血是多大的事情,於是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我:“有血?顧湮湮,你連惡靈都不怕,還怕血?”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那些粘稠的血液的時候,我的周身湧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懼感,那種恐懼太過強烈,以至於直到現在聽到了徐淼的提醒,我才反應過來,是啊,我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呢。
徐淼的腦子倒是清楚得很,問了我幾個問題,直到我還沒有進過房間,這才鬆了一口氣,忙問我要鑰匙。我一摸口袋,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因為今天忙著拍廣告的事情,連行李都是徐淼的隨從幫我放下的,我今天壓根兒就還沒進過房間呢。
沒辦法,徐淼隻好往前台打了電話,讓服務員將鑰匙送了上來,順便也報了警。
我們並沒有一開始就打開房門,而是一直等到警察來了,這才一同進入了房間。
一打開房門,那股比走廊裏還要濃重的血腥味朝我們撲麵而來,而我們隻是順著血跡往裏麵走了幾步,地上赫然就出現了一大灘爛肉!
那些肉碎的不成樣子了,中間還摻雜著無數的骨頭碎片,看樣子,竟然是將肉和骨頭一起弄碎的!
看到這種血腥場麵的徐淼和幾個服務員全都不約而同的尖叫了起來,徐淼更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將我往後拽了好幾步。
我安撫了一下徐淼,看向了那團爛肉,終於明白了自己恐懼的原因。
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我害怕,並不是單純因為從我的房間湧出了血液,而是因為,在那些不斷流淌的血液中,竟然還混含了無數細小的碎肉!
正是因為這些已經看不出形狀的碎肉,似的血液變得異常粘稠。
法醫蹲在那團爛肉的旁邊,戴上手套之後,徒手捏起了一把碎肉,那些肉真的非常細碎,就在法醫抓起來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像沙子一樣從手心往下流淌了。我聽到了徐淼和幾個服務員在我身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的聲音。
觀察了好一會兒,法醫終於將碎肉放了回去,朝著做記錄的警察搖了搖頭,說道:“屍體太碎了,已經無法辨認死亡時間了,要想證明死者身份,還需要做進一步的DNA化驗。”
法醫的話音剛落,我卻突然看到在床腳處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正在隱隱的反著光。我繞過眾人,在大家吃驚的眼神中正要彎腰去撿那東西,沒想到剛剛伸出去的手卻一下子被警察抓住了。
“你現在是嫌疑人,請不要擅自行動。”
說完,警察也注意到了那東西,戴上手套,這才將那小小的金屬片撿起來。這竟然是一個酒店服務員的工牌。工牌上貼著一個漂亮女孩兒的照片,旁邊寫著工號和姓名。
警察看了一眼,抬起頭問幾個正在瑟瑟發抖的服務員:“你們認識於曉麗嗎?”
幾個服務員先是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隨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認識認識,不過,她好像已經打掃完衛生就下班了。”
說完這句話,幾個服務員麵麵相覷了很久,似乎在確定什麼問題。
我馬上就意識到了,於是搶先開口問道:“她在下班之前,你們看到過她嗎?”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就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驚醒過來,於曉麗打掃完衛生就回家了這個過程,沒有一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