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隻覺得有太多的疑點擺在我的麵前,我甚至至今都還沒有弄清楚雲淺衣的真實身份,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我記得季明修說過,雲淺衣像極了他曾經的一位故人。
我正欲繼續思考下去,可因為跟剛才重重的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手臂也在不停地流著血,雲淺衣給我造成的傷口並不淺,是一道差不多有十公分長的劃傷,皮肉都朝外翻著,不停地流著血,我想,很有可能傷到了某條血管。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我開始感覺到一陣陣眩暈,最厲害的時候,幾乎雙腳都站立不住了,大腦根本就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更別說是保持平衡,我努力移動著雙腳,讓自己不至於摔倒,顯得更加狼狽。
“怎麼,顧湮湮?這就害怕了?你也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們這樣的對決才會顯得公平吧?不過,我想,你已經沒有機會出手了,因為我隻需要動一動手指頭,沒有了季明修的你,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啊……”
因為大腦開始變得迷迷糊糊地,就連雲淺衣在我麵前說的話也開始有些聽不清了,不過我清楚得很,她分明就是在向我挑釁。
不顧,雲淺衣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沒有了季明修在身邊的我,現在真是弱小的像一隻螞蟻一樣。我發狠的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眼前也終於變得有些清晰了。
我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說,顧湮湮,你可以被打倒,可你不能就這樣自己到下。
可是,話雖這麼說,我卻明白,結局已定,雲淺衣既然今天已經在這裏露了麵,就肯定不會無功而返,而以我現在的情況,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虛弱的不堪一擊,雲淺衣自然也不會放棄這種機會,任由我恢複體力來對付她。
我咬了咬牙,雖然有些不甘心,卻還是開了口:“雲淺衣,我知道,我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可我隻想知道一個問題,讓我做個明白鬼總可以吧!”
雲淺衣似乎對我這套說辭感到非常滿意,她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這笑自然也不是她平時在人群中時偽裝出來的那種禮貌的、善良的微笑,而是一種帶著陰狠的笑,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嗬,你總算是認清自己的處境了,還不算太笨嘛。說吧,你想知道什麼問題,如果我心情好,可以告訴你。”
雖然雲淺衣目中無人的語氣仍然讓我很不開心,總覺得有什麼堵在我的心口一樣,難受的很,可我現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根本就管不了那麼多了,雲淺衣肯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於是我定了定神,卯足了力氣,才讓自己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你我素昧平生,從來都不認識,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致我於死地……咳咳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也許是因為為了讓自己的聲音能夠清晰的傳到雲淺衣的耳朵裏,我說話時有些用力過猛了,想說的話還沒說完,我就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氣管裏像是進去了某種異物一樣,癢的難受。
不過,我最終還是堅持將我想說的話一口氣說了出去,當然,隨之而來的,是更劇烈的咳嗽。而且,因為咳嗽而帶動了渾身的肌肉,我甚至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因為肌肉收縮,我的傷口也不停地撕扯著,更多的血液順著我的手臂滴落到了地上。
雲淺衣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最終目光聚焦在我的傷口上,略帶得意的舔了舔嘴唇,而後說道:“顧湮湮,你的血液味道似乎還不錯啊……”
我看著她那副貪婪的樣子,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她見我如此恐懼,竟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顧湮湮,我知道你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想要讓季明修出來救你是嗎?別想了,他短時間裏是出不來的,當然,如果你非要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雲淺衣將尾音拖得極長,就好像還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提出什麼條件一樣,我頓時有些無奈,衝她苦笑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對你來說,難道我還有其它的利用價值嗎?”
雲淺衣似乎並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一時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嗬,沒想到,你倒是想得開。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一定要死……哈哈哈……就算上天再次讓你遇到季明修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裏……”
雲淺衣說到這裏,竟然像是我已經死了一樣,開心的仰天大笑,我依稀明白,她既然會這樣有恃無恐,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真的將季明修困了起來,而且非常確定,我今天必死無疑,絕對不會再有人出現,將我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