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我沒事的,您不用每天都來看我。”我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捏著手裏熱乎乎的飯團,心裏也是熱乎乎的。
而這種熱也更加堅定了我要將那邪祟鏟除還這裏一片太平的決心。至於鏟除之後,我覺得我應該離開這裏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滿臉怒火的李奶奶,笑了笑,“我知道錯了,今天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忙,這才沒顧得上去看望您。”
李奶奶白了我一眼,“就你忙,你是不知道今天鎮子裏又出了什麼事情!昨天順著河水飄出了一條大蟒蛇你知道不!喝!光是那被斬斷了頭的脖子就有碗口粗,那身子能從河的這邊一直到那邊!”
我臉上一陣尷尬,趕緊裝出洗耳恭聽的樣子聽著老人說我製造出來的八卦。
李奶奶說得興奮,我麵前口沫橫飛,“我還去看了呢,那大蛇真嚇人,小孩子都能一口吞了進去!鎮山的人都在猜測,這蛇是不是就是那個讓翠蘭他們死了的妖精呢!”
聽到這裏我心裏又是一陣你尷尬。蛇大是大,但是還沒有到小說裏成了精的道行,充其量就是種類問題顯得這蛇比尋常見到的要大一些!
我沒有揭穿李奶奶,還跟著她的話一陣唏噓,“誒!還真有可能呢!那蛇若是真有那般大,搞不好會成精呢!”
老人們都愛相信這一套,都以為萬物皆有靈性,隻要修煉得當就會羽化成仙位列仙班受八方人民的朝拜。
雖然這是在騙人,但是我覺得這樣騙著李奶奶也比跟她將這件事說清楚的好。
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跟李奶奶說著些有的沒的,一聊半夜,我正洗漱的功夫,回來看到李奶奶已經縮著小腳蜷縮在床邊睡著了。
我沒有叫醒她,拿了古冊將油燈移到窗下開始挑燈學習。
認真看進去的時候我覺得這本書其實並不是很難學習,裏麵的東西也不是很空泛的什麼氣沉丹田的話,都是很明確的教授方法,我雖然一開始有些迷糊,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能明白。挑挑揀揀看了一遍之後,竟然也算是學到了一小部分。這才是第一天,我覺得這些東西,至少自保可以了。
窗外的蟲鳴鳥叫在漸漸升起的陽光中活躍起來,連續兩天沒有睡覺,我的眼睛酸疼得厲害。早上跟李奶奶打了個招呼,還把老人家嚇了一跳,拉著我的手坐下仔細看了半天跟我說,“你這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了?”
“不是,我就是這兩天沒有睡好,沒關係的!我這麼年輕。”
李奶奶明顯不吃我的這套,一把扯過我的手就要帶我去鎮上看郎中,“年紀輕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啊,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知道身體的重要了。”
我還想著今天去林子裏再看一眼呢,結果直接被李奶奶連拉帶扯直接從家裏扯到了郎中家門口。
本以為這種不是換季也不是什麼感冒多發季節,郎中在家裏一定很清閑,但是剛到門口,我已經隔著第一進門,聽到了裏麵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我一愣,看了李奶奶一眼然後當先衝了進去,入眼的一幕讓我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一個簡單的擔架上此時正躺著一具枯骨,枯骨身下那本來充當著墊層的白布此時被一灘血水染成了深紅色,整個院子都充斥著一股血肉腐爛散發出來的腥臭氣味。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吸氣過猛還嗆了一口那腐臭味,頓時連著胃裏剩下不多的餐食全部吐了出來。
吐過之後連道歉都沒來及,身後又跟上來一家人。這次還好,隻是一個普通的傷者,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的傷處,心裏頓時緊了一下。
我竟然看到那傷處又隱隱約約的黑煙纏繞著。
我趕緊擦擦嘴邊的穢物跟著那個傷者進了診廳,郎中此時正拿著一包針和幾團白布在給傷者止血包紮。
銀針刺進傷處周圍,郎中捏著針尾轉了幾下拔出來,然後搖了搖頭。動作雖然很微小,可還是被我跟那個傷者的家屬捕捉到了。
家屬瞬間哭成個淚人,而我則借著這個空檔來到郎中麵前,攔住了郎中給那人包紮的動作,問了一句,“是中毒嗎?”
郎中被我攔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也沒有急著繼續包紮,道:“其實我也看不出來他這傷到底算不算是中毒,隻是從翠蘭開始,一直到剛剛那個門口架子上的枯骨,他們每個人都是這種症狀,先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在傷口周圍入針就可以看到一些星星點點的淺紅色,之後他們都會在一夜之內悄無聲息的化成一灘血水,根本沒辦法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