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夫人這時候再抬頭看我的已經不是剛剛的表情了,目光裏有各種紛雜,但是最後卻還是選擇了放棄掙紮,因為她自己知道,她已經沒有其他什麼人是可以相信的了。
“是,我現在不隻是難以維持容貌,我的身體也出了問題。”
“那你被封印的這段時間裏,就沒有去破解這個封印嗎?”
淩夫人忽然笑了,笑得特別無奈,“怎麼可能沒有試過,我幾乎每天都會在這結界上下功夫,可是這結界似乎是為了我量身定製的,我不論用什麼辦法,對它都沒有用,該死的,真是為了我煞費苦心。”
我有些同情淩夫人了,可是說了這麼多,似乎並沒有說到她今天叫我來的目的。
我幹脆直接問道:“淩夫人,您說了您的身份背景和被困在這裏的原因,可是這跟您找我有什麼關係嗎?”
淩夫人一把抓住我的手對我道:“有關係,我需要你來幫我破除封印。”
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破除封印?”連你這麼厲害都破除不開的封印,讓我一個半吊子來破除?這是不是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但是淩夫人十分肯定的對我道:“對,我想讓你幫我,不,是我求你,求你幫我破除封印。”
“可是這療養院中的封印您也知道,每一道都這麼厲害,以我的力量來說,我根本就破不了啊。”
淩夫人搖頭,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因為你雖然可以看在療養院中,但是他們的陣法卻並不在這,每一道封印所對應的陣法都在另外的城市中,你隻需要去破壞那加持封印的陣法,再加上我在這裏麵直接攻擊結界,就一定可以的。”
淩夫人現在所說的東西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居然還有結界是可以“遙控”的?
我看著淩夫人的目光都有些發直,不用說也能知道我現在肯定是滿臉懵。
淩夫人倒也沒有著急,冷靜的開始跟我解釋這其中的所有事情。
“控製療養院中三個結界的陣法都在外地,這裏的三個結界直接受到那些陣法的控製,而且相比於療養院中這三個終極的結界表像而言,核心陣法的破壞要相對簡單的多,隻要破壞其中一部分,就可以造成這裏麵結界的鬆動,我就有機會破除結界。”
淩夫人抓住我的手緊了緊,“湮湮,你也看到了,按著我身體現在的發展狀況來說,用不了多久,我會死在種裏麵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心裏動容,但是理智上還是有些猶豫,淩夫人雖然說了結界的陣法上不會很危險也不會很厲害,但是一個勢力群體為了封印前首領,怎麼可能用一個很簡單的陣法引動一個很厲害的結界之後就完全不管了呢?既然淩夫人想得到要找外人幫忙,那麼他們肯定也想得到淩夫人會找外人幫忙吧,那在陣法周圍就肯定會有留有看守。
來之前季明修千叮嚀萬囑咐過,危險的事情千萬不能答應……
我心裏糾結,可是不答應的話,淩夫人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的,怎麼辦?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迷惑之時,淩夫人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床頭櫃前從抽屜裏取出了一件東西。
重新走回來時,淩夫人將那個東西放在了我的手上。
那是一把折扇,樣式很古樸,不過扇麵不是宣紙做的,而是一種很奇怪的已經有些淺黃色的粗麻布。
我就那麼淩夫人怎麼給我的,我就怎麼捧著,然後眼睛一直盯著淩夫人,直到她重新坐回我的身邊,我才舉著扇子問道,“這是什麼扇子?”
淩夫人抬手示意我打開。
我兩隻手機械式的把那扇子敞開。不過心理也有點防備,萬一裏麵有什麼我沒見過的,我也好不至於出醜。
就在扇子完全呈現在我眼前的一瞬間,我手上忽的騰起一股陰氣,淺藍色火焰瞬間在扇麵上燒了起來,我還是嚇得順手把扇子扔在了地上,跟著就要抬腳去踩火。
這什麼東西,上麵是有鱗粉還是什麼,怎麼一打開就燒起來了啊!
結果我腳還沒有踩下去,扇子被淩夫人迅速抽回到了手上,然後黑著臉瞪著我,“這上麵不是火,你先別激動。”
我眼看著淩夫人將那藍色的火苗掌控在手上,好半晌之後才緩過來,驚魂未定的看著淩夫人和她手裏還在冒著火光的扇子,問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淩夫人道:“這是天師封印惡鬼的法器,你看這扇麵上的每一幅畫,都是一個惡鬼的樣子,天師用這扇子馴養惡鬼,並且幫助他們還清在人間的債,扇子完全變成白色之日,便是惡鬼的孽債償還之時。”
我抹了一把額頭,滿腦門的汗珠子,“這,這法器真特別。”真的特別嚇人。
淩夫人將扇子兩麵反複展示一下,眉間忽然漸漸皺緊,然後啪的一聲將扇子合上了,恨恨道:“但是現如今的天師卻很少再有人用這法器來幫助惡鬼還他們的債了,很多天師都是將惡鬼當成武器,抓住就豢養起來,根本不管他們之前在陽間的孽債,都想著利用惡鬼的能力危害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