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救過我。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並沒有什麼關係。”我把剛才用來解釋的話又說了一遍,心裏卻在想,季明修這個吃醋的毛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良久,季明修沒有再問我關於路霄的事情,但是他雖然昏迷,手卻緊緊地抓在我的手腕上,我的手上都被他攥出一片青筋了。
我試過掙脫,可隻要我動一下,他的手就會緊上一分,沒動幾下,我就不敢再試。因為照這樣下去,我如果要強行掙脫,胳膊估計會被他無意識扭斷的!
我胳膊疼,但是還想笑,最後臉都有些扭曲了。
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撫摸幾下,嘴角不覺上揚了一點。
這幾天沒有聯係,季明修一定擔心壞了。
我看著季明修安靜的睡顏,覺得這時候的他像是個孩子,沒有往日的威儀,沒有動不動就能凍死人的眼神,也沒有那種凜冽的語氣,他的一切都那麼自然地呈現在我的麵前。
如果他平時也能有這麼一麵就好了,溫柔的,甜蜜的……
我閉著眼睛想象這樣的季明修,正想到被他單手撐牆困在牆角表白,結果胳膊上突然又烙下一隻手,一股大力從那手上傳來,扯住我的上半身,我整個人頓時被這股力量控製,轟的一聲砸進了床上。
抓在我手腕的力量雖然消失,但是轉瞬卻有一隻胳膊圈上了我的脖子,我瞬間被禁錮住,完全動彈不得了。
眼前罩下一片陰影,鼻端是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傳進耳朵裏的聲音,雖然有點沙啞,但是音色依舊磁性。
他問我:“你跟路霄是什麼關係!”
我生生被季明修氣笑了,昏迷之前問的是這個問題,昏迷時在嘀咕的是這個問題,現在剛醒,第一句問的還是這個問題,你是有多執著?
我在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心裏忽然想到了某一次在電視中看到的一個詞,是用來形容一個東方人關於“醋”性的定義的——東亞醋王。
以前我覺得這個詞的定義是電視上兩個互動的人,而今天,季明修用自己的行動,生動形象的給我解釋了一遍“東亞醋王”這個詞到底是一個什麼程度的吃醋。
結果就是我都有點害怕了。
所以啊,平時還真的不能隨便說什麼“愛我你怕了嗎”,因為真的怕起來的時候,是可以把人怕得啞口無言,還得絞盡腦汁的回答他問題的!
我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還帶著冰刃的目光,想想也別再隻說一個重點部分了,我還是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說一次吧。
我歎了口氣,道:“那天你剛出門沒多長時間,酒店裏就來了一群惡鬼傷人,我當時聽到隔壁有人在喊救命,而且聲音越來越弱,我怕出事,就出去看了看,果然看到有人正在被惡鬼傷害,於是救了他,可是這時候你給我的結界已經被我破壞了,所以我就想著反正回去也是一樣,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就出去再救下幾個人,然後我就下樓去了,可是在樓下跟那些惡鬼搏鬥的時候我力不從心,最後被惡鬼打傷了,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被路霄救了。”
季明修聽後眉間舒展開了一點,但是並不多,目光裏還是將信將疑,“真的?”
我舉手發誓,“真的,騙人小狗。”
季明修瞪了我一眼,鬆開我身上的禁錮重新趴回了床上,看樣子算是問完了。
不過你倒是問完了,現在輪到我了!
我翻身從床上半撐起來,正視季明修側臉,嚴肅地道:“現在該我問了!”
季明修當然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所以看了我一眼之後竟然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
我氣的咬牙,現在可不是你不想回答就可以不回答的時候,身上這麼重的傷,還想瞞過去?哼,不可能!
“你後背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沒有愈合的跡象?”我貼在季明修耳邊問。
季明修抬頭轉臉,直接丟給我一個後腦勺!
你抗拒也沒有用,反正我們兩個現在一個比一比虛弱,你要是不說你這傷是怎麼來的,不能盡快療傷,下次惡鬼再來,我們之後給他們當養料的份了!
“少在這裏杞人憂天,這種小傷根本不足掛齒。”
“不足掛齒?”我氣的直瞪眼,“這哪裏是什麼不足掛齒的小傷?季明修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這麼擔心?”
季明修沉默了一會兒,我以為他在反省,結果轉瞬,我眼前又是一黑,季明修再次將我按在床上,“你擔心我?你擔心我的時候還有時間給別人擋刀?你是在擔心我嗎?”
“你能不能不要強詞奪理!”他居然還在為我剛剛的傷生那沒理由氣,“當時情況緊急,我如果不救他,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