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會找到就會找到啊,我身上又沒有雷達,你是蝙蝠嗎!”
我給氣得不輕,說話都開始不講理,完全的一頓口不擇言之後,我咬著牙繃緊臉在一邊看著季明修,等著他的解釋。
久久之後,季明修很坦然的道:“找不到,就陪你一起死在裏麵……”
“……你!”我頓時語塞,一種生氣又感動的感覺一瞬間充斥進我那個小拳頭大小的心髒力。
撐得有點疼,但是又感動的不得了。
真是,不過就是一句隨隨便便都能聽見的情話,怎麼到了季明修這裏就帶著一種淒美的悲壯了?
估計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感覺不一樣。
小火苗頓時熄滅了。
算了,我還是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的了,不然萬一給惹生氣了,我可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在我的手上擰菊花。
鑽進車裏坐在後座上,汽車以殯儀館的大火為背景,一路揚著不知道是骨灰還是什麼灰的風塵,駛進了熱鬧起來的城區。
我這時候才發現,在龍州市,原來城區跟郊區的分界線竟然這麼明顯。
城裏高樓大廈林立,一副一線城市的樣子;郊外卻基本沒有人,似乎整個郊區就被這一家殯儀館和一家跟殯儀館開在一起的拍賣行霸占了,其它地方零星的幾個住戶也沒有那種郊區居民應有的忙碌或者愜意,偶爾有居民出來,都是探頭探腦,一副做賊的樣子。
挺奇怪的,在自己家裏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的嘛?
視線回到這兩個極端的交界處,也就是其他城市中非主非偏的地方。在這裏竟然隔了一處無人區,荒涼得令人發指,說是寸草不生都不過分。
這是在路上看的,如果在空中俯瞰,景象肯定更是“壯觀”!
我搖搖頭,把腦袋轉回車裏,看著麵前的座椅靠背,與其看外麵心裏堵得慌,還不如看裏麵,至少感覺能敞亮點。
而且,每次一感覺到蔓延在季明修跟路霄之間冰涼的氣氛,我都會提神醒腦不犯困,想什麼都能很專心。
低頭看了一眼握在手裏的小錘子,不是純金,是鍍金,看重量,裏麵的主要材料應該是鐵。
跟在電腦上看到的不同,這小錘子不隻是錘頭上有陣法,竟然周身全部都是細密的陣法紋路,摸在手裏有一種很奇怪的像是磨砂一樣的感覺。
來來回回摸了幾遍都快被我磨熱了。
“這東西,你們到底是怎麼弄到的?”我側過臉問季明修道。
“偷的。”季明修回答的輕描淡寫。
我皺了皺眉頭,顯然季明修是不想說實話,如果他們是偷的,這好好的殯儀館又怎麼會爆炸?
這裏麵肯定有很凶險的事情。
我的視線從季明修臉上平移到後視鏡中路霄的半張臉上,“路霄,你們真是偷的啊?”
我會再問路霄一遍,是因為我掐準了路霄對於所有可以給季明修拆台的事情都是十分熱衷,所以我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會聽到一個驚險版本的準備。
路霄挑了一下眉,道:“他說的沒錯,是偷的。”
我愣了,這……回答好像有些不科學。
不過轉瞬,路霄又補充道:“不過沒偷成,被發現了,我們就動了手,最後不得已,把殯儀館給炸了!”
我嘴角漸漸僵硬,果然這樣的版本才能對上為什麼殯儀館會爆炸。
“你們,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很厲害人?”我繼續問路霄。
“很厲害的人?”路霄呢喃了一下,“那倒是沒有。”
這話怎麼有點不對,“喂!沒碰到很厲害的人你們怎麼知道被發現了,不是,你的話準不準啊!”
路霄從後視鏡裏白了我一眼,“誰說我們被發現就是有人看到我們了,我們是被那裏的監控發現的,你家那位仁兄看到了那個法器正正當當擺在展覽廳正中,也不管周圍有沒有監控,直接就往前走,然後把人家的玻璃櫃,哦對了,還是防彈玻璃,一拳就給打碎了,警報不響才怪!幸好我砸了他們的自爆設備,不然我們都沒法趁他們撤離的時候逃出來。”
我一臉黑線的回頭看向季明修,季明修笑得風清雲淡,好像在說這件衝動的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但是,我覺得路霄這話說的很對。
若是放在很久之前,我確實還會懷疑季明修會不會做這種衝動的事情,但是放在現在,我覺得他會。
倒不是說這件事會顯得他莽撞,因為這件事仔細想的話就可以顯出他對路霄的殺心。
引動監控報警,他們把看守招來之後,論打鬥,沒有人是季明修的對手,可是路霄就不行了,先不說他能不能打得過人,單說他的武器是長鞭,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肯定就會影響發揮,這其中造成的不便對他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
而季明修會救下路霄嗎?
我覺得不會。因為路霄在這時候如果死了的話,那麼整個驅鬼師家族的掌控就會重新回到薑婆婆手裏,薑婆婆對我們的支持又幾乎是傾其所有的,會比路霄給的幫助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