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之計,將我將我逼回房間的人擦了擦眼淚,冷笑一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看向季明修又看向路霄,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我突然想到昨晚路霄是跟我們在一起的,於是一把抓住路霄的衣袖,道:“路霄,你昨晚就在我們的房間裏,知道我們什麼地方都沒有去對不對!”
路霄輕輕地把衣袖從我手裏抽出來,眼神中的死寂觸目驚心,“我在接到路晰的電話之後離開了,那個時間是淩晨兩點鍾,老太太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四點鍾,被虐待了一個小時之後死亡的,也就是說作案人在三點鍾來到了這裏……”
路霄之後沒有再繼續說,但是我知道沒有說不代表不知道,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是在等著我們會自己主動承認。
可是,他想讓我們承認什麼?就算我們有時間作案,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對薑婆婆!
她身上又沒有我們可覬覦的東西,更加不知道我要的封印陣法在哪裏。
再說如果薑婆婆知道那個陣法,她又怎麼會不告訴我們。
而且即便是刑事犯罪,也得要個犯罪動機,我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求的就要殺人!
何況,薑婆婆的靈力那麼強大,如果她要反抗,我們兩個人又怎麼會不跟她纏鬥一番?這樣的話肯定會留下打鬥的痕跡的!
我眼前一亮,對了!打鬥的痕跡。
我趕緊四處翻找,心裏告訴自己每一個角落都要看到,絕對不能落下任何一點的痕跡,因為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證明我們冤枉的救命稻草。
然而就在我剛剛彎下腰準備看看桌子附近的時候,路霄突然道:“別找了,我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找過了,凶手連進門都是走的正門,而且整個房間裏沒有任何打鬥痕跡,說明老太太跟那個人很熟。”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們?”季明修終於說話,而且這一次直指路霄。
路霄的表情頓了頓,之後崩潰一般咬了咬牙,閉上眼睛,道:“我也希望不是你們,我拚命找了所有的可以證明你們沒有來過,沒有對老太太下手的證據,但是我顆粒無收……你們要我怎麼相信你們!”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路霄的話,被絕對的信任之後又被全盤否定的感覺讓我幾乎懷疑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是眼睛有問題,看錯了。
這個也許根本就不是路霄,他是,他是趙君行變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瘋狂的自我催眠,堅持告訴我自己,這個人不是路霄!
我不相信那個昨天還很相信我的人今天就對我這個樣子,這種反差太大了,我接受不了。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但是到了眼眶邊的眼淚卻無論如何也點不下。
我這時候最想聽得一句話,其實就是路霄能跟我笑著說,“別哭,我嚇唬你的。”
可是,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看到的還是路霄近乎絕望的目光。
“你,明明昨天還相信我的!”我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而路霄也在這時候笑了笑,隻是笑容冷的讓我不知所措,“昨天對你的相信,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身體曾經住著萬鬼怨!”
我忽然想到了路霄倒吸的那一口涼氣,原來他當時是在後怕我身體中的萬鬼怨!
“可是萬鬼怨現在已經離開我的身體裏。”我這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喊的歇斯底裏,險些將我自己心髒喊碎!
淚珠終於掉了下來,砸在冰冷的地上啪嗒一聲,滾出一個洗不幹淨的泥球。
而路霄的目光還是那麼沉靜。
他朝我身後的那個人揮揮手,示意對方出去,冰涼的房間裏瞬間隻剩了我們三個人,不,也可以說是四個人。
薑婆婆靜靜的躺在床上,跟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隻不過現在多了一身的傷。
我一步步走到薑婆婆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抓住她已經僵硬並且傷痕累累的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我們沒有!薑婆婆你快起來說啊,你起來啊!”
路霄突然一把將我的手從薑婆婆的身上拿開,冷冷道:“別說了,你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我朝薑婆婆跪著,眼睛看向路霄,他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我覺得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我說了,我沒有,萬鬼怨也早就在上次破除陣法的時候從我的身體裏麵出去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路霄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驅鬼師中已經又那麼多人被奪舍了,難道你們兩個就沒有可能?你們兩個就很幹淨?”
“我本來不是不懷疑你,我看在老太太的麵子上可以跟你們分享我驅鬼師內部的情況,可是你們呢,你們有什麼事情是當著我的麵,跟我說的!你們還瞞著我多少?你說萬鬼怨從你的身體裏走了,那你為什麼後來才告訴我,我們相互信任的時間點為什麼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