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黑夜裏這番動靜不小,立即引起了鄰居的注意,等龍吟押小偷到官府的時候後麵已經跟了一串好事者。
縣老爺被半夜叫起來當然很不開心,但聽說事情跟外來戶有關立馬打起精神,不為其他,這種案子辦好了就是積攢口碑的事,那是能拿到升遷理由上的。
小偷當場被抓證據確鑿,龍吟回到家裏卻立馬暈了過去,朱氏立即去請大夫,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消息。
龍吟懷孕了,足有一個多月。
算上路程和定居的時間,龍吟便猜到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她有懷疑過那晚那麼激烈還忘記做措施了,會不會懷上,但一個月來都沒什麼動靜,她還以為過去了。
麵對朱氏綠水等人的疑惑和質問,她承認了孩子的父親是蒼鬱。
接下來雖小鎮的人可能意識到縣老爺不會因為他們是本地人就偏幫他們,對龍吟等人漸漸接納起來,但對龍吟未婚先孕,孩子父親不在這件事,還是她們談笑的資本,隻是她們是外來的,肯定沒發指手畫腳。
後來小鎮發生了幾起殺人案,死了好幾個村民,在縣老爺毫無頭緒的時候,龍吟“不小心”提了幾個疑惑,被縣老爺當寶貝似的求助,當然這是私底下的,表麵就是龍吟忽然得了縣老爺看中,在殺人案完美結案後送來許多賞賜,龍吟在小鎮的生活才變的稱得上日常。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剩下二十五天經營點心店。
日子充實又平常起來,龍吟就容易懷舊。
“如果明天天氣好我們就去踏青吧。”
從張家出來,龍吟抬頭忘了眼天上亮晶晶的星星。
綠水和花鏡自然附和。
豔陽高照的蘇州小鎮,三月的景色精致如畫。
?綠水,布袋帶了嗎?”龍吟站在門口,雙手放在肚子上,回頭朝裏麵喊。
綠水寥亮的聲音傳出,說險些忘了。
花鏡在旁邊說了句小迷糊,龍吟會心一笑。
再抬頭,卻覺得頭暈,而且還出現了幻覺,否則那遠處熟悉的身影是怎麼回事?
即便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在也是大白天啊。
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步步很穩的走向龍吟,直到兩人相距一米,旁邊的花鏡已經驚詫的捂住嘴巴。
“姑娘,路遠行久,能讓我去在你家歇歇嗎。”
龍吟微微眯起眼睛:“憑什麼?”
語氣有些挑釁,那人也不惱,和當初相識時判若兩人,他嘴角牽著笑:“就憑,來人是你相公。”
龍吟不禁咳了一下,眼角提溜瞄身邊花鏡,有些羞赧。
“你這人說話好放肆。”
“更放肆的在以後。”
真擔心不讓他進去,還說什麼混賬話出來,龍吟皺眉擺手。“好了好了,我認栽還不行嗎。”
“不過事先說好,我住著有期限。”
她心底一驚:“還要走?”果然有些人,終究留不住是嗎?
“一輩子那麼久的。”
她愣了下,跟著安下心來。
“這樣,最好。”
身後的房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拉出斜斜的陰影,屋頂亮目暖人。
……
“後來呢,後來呢?”
一群孩子圍繞著說書先生,不肯就此離開。
那說書先生笑道:“啊,聖德帝成了人們最終最具爭議的帝王,有人說他愛美人不要江山,有人說他是越國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原先該記錄得者是崇瑾帝,但人家命好,聖德帝禪位給他,他又當了幾十年兢兢業業的帝王。”
“那,那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種事難說好壞,你遇到對的人,壞的也變好的,你遇到錯的,好的也變成壞的。”
年幼的孩子聽了直撓頭,那先生卻哈哈一笑,喝了一碗茶後起身而去。
在蘇州小鎮,剛開業的遊行酒樓老板美滋滋的站在門口,麵朝四字牌匾,心想,說書先生若在一日,這故事還在一日,他生意便火一日。
那便宣傳吧,管他真假呢?
“在山的這邊有一對小夫妻,他們恩愛又甜蜜,他們平淡又溫馨,他們生了一個可愛機靈又漂亮的寶貝”
蘇州說書先生如實說,一傳十,十傳百,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那些曾經滄海桑田的,驚心動魄的,自身經曆的深入骨髓,到最後,都化為旁人眼中的傳說。
浮華萬世,怎及她一笑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