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騙你。”宋傾城笑容滿麵,打趣道:“不過,像皇上怎麼狠心的父親,我倒是真沒見過。不過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麼?”
楚昭文沒有皆是接她的話,反而定定的盯了她一瞬。似乎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後,才思忖輕聲道:“若是你在,他們便是朕的皇兒,若是沒有你,他們便是害死皇後的罪魁禍首。朕並非無情,隻是所有的情已交給了你。”
所以連他們的孩子都容不下?聽到他這話,宋傾城臉色陡然一白,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如故的小腹。
楚昭文當然不願她害怕,於是乎伸手一攬將其圈入懷中。
柔聲安撫道:“城兒,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真的不能失去了。即便是我們的孩子,也不能代替你。”
在這個人世間,在楚昭文的心中,沒有人可以與她相提並論。即便是與他血脈想通的孩子,那都不能取代她。
“不會的,昭文我不會怪你,隻是希望你可以多分點愛給孩子們。”言罷,宋傾城將他的手輕輕的拉了過來,而後覆蓋上她的小腹。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而坐,在搖晃的燈燭的照應下,他們的身影似乎都交纏在了一起。
而驛館內卻不似這般的安詳寧靜,伴隨著劈裏嘩啦的破碎聲,齊晟的房間已被滿地的碎片包圍。而跪在他身下的眾人,有許多已被這些碎片割傷了手腳。可他卻絲毫沒有停頓,好似不將這一屋子的東西都摔碎。
他的滔天怒氣便無法宣泄,跪在最前麵的晨風抹掉額前的鮮血,出言道:“王上,你可大不必如此傷心。因為即便是南夏皇後有了身孕,卻因為是雙生子的緣故。她很難安然無恙的將這兩個孩子給生下來。故而最終她還是會死,隻不過是早晚而已。”
晨風便是替代乘虛的人,而他比乘虛更為厲害的便是他還醫術了得。所以他方才診脈過後便心中一清二楚了。
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齊晟聽到他這話不能沒有高興。反而是怒氣更甚,反手就將一杯茶盅給扔了過來。直直的砸在他剛剛清理完血跡的地方。
顯然齊晟是故意的,而他下手自然不會輕。
晨風雖被重擊很是頭疼但還是強忍著,問了句:“王上,南夏皇後命不久矣你為何還怒?要知道,若是她是了那南夏皇帝,必會傷心難過甚至會陷入崩潰之中。到時候豈不是對我們大大有利。”
“有利?”齊晟聞言,暴怒的轉身嗬斥道:“你可知道孤也喜歡宋傾城,若是她當真是了。怕是那楚昭文還沒怎樣,孤就先難過得不能自已了!”
瞧著他這副全然不知的蠢樣,最終齊晟忍不住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他倒是偏偏往他最痛處戳竟然還一副茫然不知錯的樣子。這如何能讓齊晟不怒!
晨風是當真不知道此事,聽到他怎麼說以後。頓時一怔,臉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般。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嘴角抽搐道:“王上,那……你莫要擔心,以屬下的醫術來說想要救活南夏皇後,也不是什麼難事。故而屬下還是有辦法保……”
母子平安四個字他還未說出口,齊晟就一揮手道:“滾,除了晨風你們通通給孤滾出去!”
晨風聽到這話,以為他方才說的話氣了好的作用。正麵帶喜色,準備上前與他的王上多親近一些。畢竟若是高興了,那他豈不是萬事無憂了。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齊晟待眾人走後。
不但沒有和顏悅色的同他說話,反而是一個健步上前。將他領口拽起大怒道:“晨風,你是不是當真以為孤不敢殺你!?才膽敢放肆成這樣,字字句句都戳中孤的忌諱!”
是了,齊晟的確不希望宋傾城死,因為他還沒有得到她呢。她怎麼能這樣就死了,可是他也更加不願意讓宋傾城平安剩下楚昭文的孩子。
“王上,屬下是按照你的要求說的,你,你……不是不希望南夏皇後死嗎。”那他使出渾身解數讓她們母子平安有什麼錯嗎?話說他們這王上的心思也太難猜了吧,跟個小姑娘似得陰晴不定說生氣就生氣。
齊晟聽到他這話,是恨不得一把將其捏死,眼神中迸發出的怒火,更是像要把他就地焚燒了一般,“你讓他們母子平安,難道是想讓孤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共享天倫之樂嗎?那照你這樣的想法孤是不是還得賣當東西去祝賀他們啊!?”
這人簡直就是腦子有病,齊晟覺得若非他醫術和毒術都十分了得。這樣愚蠢至極的東西,他絕對不會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