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到了中午時分,她才終於睡醒用膳,見此,三月不由微微擔心著道:“小姐,您今日是怎的了?為何現兒才醒呀?今日可是語芝小姐的大婚之日,您呆會還得去三殿下的府邸呢。”
阿圖的眸裏閃過一抹深意,由於對柳千千並不怎的了解,所以一時便也不知該用何種語氣說話。
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她才裝模作樣著道:“無礙,待會再去。”
三月低首,“可您不是說,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嗎?”
“即是我的事,是你該問的嗎?”
話落之時,三月忽兒嚇了一跳,慌忙便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三月知罪,三月不該多問……”
阿圖垂眸,眼裏含滿了冰涼,見她這般,一時也沒了用膳的心思,起身便往外頭走了出去。
三月低首跟上,臉上寫滿了委屈。
卻是阿圖又再次冷冷地說道:“備好馬車,現兒便出發吧。”
聽及此,三月隻是唯唯諾諾的道了句是便退了下去,心中一片慌亂,她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為何今日小姐會生這般大的氣?
而與此同時,花語芝已經坐在了花轎之上,街邊的百姓歡呼雀躍,無不在羨慕地祝福著什麼。
繁瑣的細節極其之多,於是乎,又是拜堂又是敬酒了許久之後,天都快黑下來了,她才終於被送入了洞房,靜靜的坐在床邊等待著。
卻是在無人注意之時,一個麻袋被小心翼翼的抬進了房中,爾後輕輕塞進了床底下。
花語芝心下歡喜,卻又帶著絲絲焦急之意,歡喜她終於嫁給了自己心愛的人兒,而又焦急麻袋裏頭的柳千千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也不知道皇甫晨究竟想做些什麼,又為什麼要將柳千千給抓起來,甚至還找個婢女來假扮她,他難道不知道人皮麵具什麼的,很容易露餡嗎?
於是乎,越想心裏頭便也越發焦急了些。
卻是床底下的麻袋之內,柳千千早已清醒萬分,隻是細細聽著周邊的一切聲音,許久之後,待確定周邊沒聲音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掙紮了起來,同時費勁的吐著嘴裏塞著的破布。
該死的,都是善心泛濫惹的禍,她一開始就不應該來找花語芝,她已經完全被皇甫晨迷失了雙眼,連好壞都分不清了!
於是憤怒之時,她便也費勁的將嘴裏的破布吐了出來!
許是聽到了動靜,坐在床邊的花語芝蹙了蹙眉,終是試探性的問了句,“千千,你已經醒來了吧?”
柳千千猛然一怔,是花語芝?她現在就在她身旁嗎?
那她現在是在哪?
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最少昏迷了一天,而今日大概就是花語芝與皇甫晨的結婚之日,她方才便是被周邊的鞭炮聲吵醒的,所以她現在大概已經在洞房裏了。
那她在哪?
周邊又有多少人?
皇甫晨有在嗎?
一大堆的疑惑壓的她連喘氣都覺得困難,於是乎,她便也安安靜靜,不敢多說什麼。
卻是床邊的花語芝又苦澀的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你放心,這周邊隻有我一個人,對於昨晚的事,我要再次跟你說聲抱歉。”
聽及此,柳千千隻是冷哼了哼,“有心思說抱歉,不如將我從這破袋子裏放出來,這般,當真有點太悶了呢。”
床邊的花語芝微微一怔,隻緩緩地垂下了頭,“抱歉,我不能放了你,雖然不知道晨哥哥想做什麼,但是我必須要好好聽他的話。”
袋中的柳千千心下不屑,卻是冷笑不已著道:“他想殺了你,你是不是準備聽話的去死啊?”
許是聽出了話裏的嘲諷之意,花語芝隻是略帶淡然的拿出了懷裏的半塊玉佩,爾後輕輕揚了場唇角,“是啊,若是他想,有何不可?”
“你簡直便是瘋了!”
柳千千不屑的說著,話裏充滿了諷刺,她是怎麼也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人願意聽話的去死!
若不是瘋了,她壓根就想不出還會有誰!
卻又聽她淺笑著道:“你不懂,喜歡什麼的,向來一麵瘋狂,一麵安詳。”
說著,她又莞爾地笑了一笑,這才輕聲接道:“安詳於得到了,平平淡淡了,瘋狂於得不到,歇斯底裏了,而我,不想太過安詳,也不想太過瘋狂,我隻想得到就好,不平淡也無所謂,若是失去,也不想太過瘋狂,所以,生也好,死也罷,能被記住就行了。”
袋中的柳千千冷笑了笑,“我確實不懂,不懂你們這些女的為什麼有的能對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一見鍾情,然後死纏爛打!為什麼有的能一直守著一個男子,找上四年五年,天涯海角也不死心!不懂你這樣的,為什麼明明知道對方巴不得你死,還非要嫁給他,做盡壞事也無所謂,在我眼裏,你們不癡情,而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