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晨冷笑,一邊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匕首,一邊嘲諷不已著道:“是,就是如此,所以呢?你為了不讓我搶回亦之,就放走了那個柳千千,讓他們來阻止我了是吧?”
說著,他又抬眸惡狠狠地望著她道:“我原以為,你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結果你還是太讓我失望了,此時此刻,你覺得我該怎麼扳回這一局?”
花語芝苦澀一笑,“晨哥哥,現兒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掀了蓋頭,讓我當一次新娘可好?”
她幻想了好久好久,是真的幻想了太久,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可是為何,瞧見那抹刀光的時候,心裏會這般不是滋味?
卻是皇甫晨緩緩起身,抬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你現在還能最後幫我一次,若是不幫,我與亦之便定然完了。”
“晨哥哥,我想當真正的新娘,你該掀蓋頭了。”
皇甫晨不理,隻狠狠地接道:“柳千千從你這離開,應該有不少人瞧見了吧?即是如此,待會你在死之前,不如順便指認一下,隻要你肯指認,我呆會我便定會輕些下手的,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現在便是你付出的時候了。”
花語芝心下苦澀,不由借著餘光緩緩牽住了他的大手,“晨哥哥,蓋頭……”
皇甫晨垂眸,隻輕輕的推開了她的雙手,“語芝,做錯了事,是需要接受懲罰的,我已經告訴過你,不能放了她,不過一天而已,你何必如此善心大發?現在隻能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了,如此這般,你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晨哥哥……”
“夠了!”皇甫晨大吼一聲,握緊匕首便刺入了她的胸膛,眼裏含滿了憤怒與不耐煩!
細細一瞧,更是充滿了憤怒!
這個女人當真是有夠煩的,好說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兒反應,還說什麼愛自己,讓她去死她又不去,還一個勁的轉移話題!
讓她在死前指認一下柳千千也不肯,即是如此,那便隻能自己動手了!
然而,就在匕首沒入她胸口的那一瞬間,她卻是忽然伸手將他輕輕抱了住,“晨哥哥,還差一個蓋頭,你掀了,可好?”
皇甫晨的身子微微一僵,卻是聽見外頭已經傳來了無數腳步聲,一時心下慌亂,卻又帶著絲絲的苦澀。
“語芝,對於你,我隻能說聲抱歉了,雖然不知道那一年你為何會突然對我一見鍾情,但那都是假的,為我,終究隻能落得這般下場。”
花語芝嫣然一笑,唇角流出的絲絲鮮血,與緊緊蹙著的眉頭,終是出賣了她,她疼,好疼好疼。
卻是皇甫晨眸光一眯,也不過多猶豫,霎時便將匕首狠狠地拔了出來,同一時間,鮮血便如噴泉一般猛然噴出。
花語芝緊緊蹙眉,終究是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大口血,爾後來不及多想,生死一瞬,她伸手便自己扯下了頭上的蓋頭。
入眼,是早已哭化的妝,是濺了一臉的鮮血,以及胸前異常顯眼的半玫玉佩,她費勁的捧起了它,爾後莞爾淺笑。
“那年,一切還是個開始的時候,我們,秋千上,你說過的,不會將我認錯,我,我……”
顫抖的話音還未落下,雙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淚光閃閃,無不寫滿了絕望。
其實啊……
她想要的,不過是當一次真正的新娘罷了。
然而洞房花燭,無交杯之酒,飲一生孤獨。
一抹紅紗蓋頭,盼年又一年,終獨留自愁。
她將一切美好的,希望的,都寄托在了殘缺的半枚玉佩身上。
不忍的,善良的,還是傻的,她是無可救藥的。
於是乎,這樣的結果,似乎也成了必然的。
無力的雙手垂下之時,玉佩也隨之掉落到了地上,一旁的皇甫晨麵色驚愕,好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心下一片茫然。
為何,這一瞬間,心會如此抽痛?
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半枚玉佩又是怎的回事?
心下煩躁之時,他慌忙便將匕首扔到了一旁,爾後已然來不及多想,撿起玉佩便往外頭跑了出去,同時大大聲地喊道:“來人!快來人啊!新娘被人殺死啦!”
與此同時,柳千千等人已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聽見這個聲音,柳千千的麵色霎時變的無比陰沉,幾乎是二話不說便衝了進去!
而皇甫晨心下慌亂,一喊完便也快速跑了進去,同時裝模作樣的將花語芝快速摟入了懷中,“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