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拂來,船帆隨風而起,船隻便也在那一瞬間,往河的下遊,緩緩駛了去。
那一瞬間,柳千千可謂是思緒萬千,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那時她無意送出的一塊假玉,竟會被對方如此珍藏。
她好像有點理解當初花語芝的感受了。
在一件東西重要的時候,它就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一份情感。
一份寧願珍藏,也不願丟棄的情感。
正惆悵著,卻是一旁的挽歌再次輕咳了兩聲道:“天空陰沉,怕是大雨就要下來了。”
話落,皇甫月澤忽兒便收起了玉佩,爾後一臉不滿的望著他道:“大雨早就來了,隻是雨自己感覺不到而已。”
挽歌心中甚是清楚他話裏的意思,倒也沒有怎的介意,隻淺笑著道:“千千,還是先進去吧?”
柳千千的眸裏閃過一絲尷尬,這才想起自己現在還在船上,而且周邊也並非空無一人,除了挽歌,還有挽歌身後那個話語極少的風塵呢!
隻是她還是疑惑,這兩個人不是好兄弟嗎?
現兒看起來,為何跟仇人似的……
想著,她倒也沒有多問什麼,隻點了點頭便走進了船艙。
而她一進去,皇甫月澤與挽歌也緩緩地跟上了她。
這艘船的船艙裏同樣有著四個小房間,左右兩旁各兩個,而中間處則是擺著一張木桌以及一些木凳,此時此刻,靈巧便與鳳九天坐在那兒,大口大口的吃著桌上的水果。
一瞧見她,靈巧便大大咧咧著道:“柳千千,你可真聰明,知道準備這麼多吃的,哈哈哈,正好我們都沒吃午飯,快過來吃一點吧?”
柳千千麵色微涼,經她那麼一提醒,這才想起忙到現在,自己連午飯都沒吃呢。
於是便也毫不客氣的拿起了一個洗好的蘋果吃了起來。
卻是隨她進來的皇甫月澤眉頭微蹙的走到了她的身旁,“千千,你怎的還沒用過午膳?再過一會兒都是晚膳的點了,一點兒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她微微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忍不住著道:“你今日是吃錯藥了還是幹嘛?突然這麼肉麻。”
挽歌這樣還好理解,畢竟他本來就死氣沉沉的。
但他呢?
平時人多的時候,不都是會和她頂嘴或者互損幾句?
竟然在人這麼多的情況下跟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示愛,弄的她都不自在了,這是吃錯藥了吧?
卻見他略帶寵溺的笑了一笑,“這怎能說是肉麻呢?我這是在擔心你啊。”
柳千千微微尷尬的咬了一口蘋果,卻是看見一旁的挽歌一臉不悅的模樣,這才終於明白了什麼一般。
原來這貨是受刺激了……
可是挽歌那種性子,不像是會刺激人的吧?
這般想著,她便也沒有拆穿他什麼,隻快速的吃完蘋果,便找了間屋子進去了,“你們自己記得看路,到了再叫我,我小眯一會兒。”
這兩日當真是太累了,時常睡不夠,現兒正好有時間,便還是躲去睡覺吧。
正好也讓皇甫月澤和挽歌消停一會兒,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竟是突然這般莫名其妙。
於是乎,進屋之後她便將門給關了起來,爾後快速躺到了床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許久之後,外邊的幾人便也緩緩地安靜了下來,許是覺得氣氛不太對,又吃了幾個葡萄後,靈巧與鳳九天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隨便找了個房間便躲進去了。
就連風塵也因為看路而護到了外邊,一時間,船艙之內便僅剩下了挽歌與皇甫月澤。
氣氛詭異的尷尬著。
約莫又過了一小會兒,卻是皇甫月澤緩緩走到了柳千千所在的屋子門口,正欲開門,挽歌便攔到了他的跟前。
“澤兄,千千已然入睡,你不該進去打擾,再則,男女授受不親。”
皇甫月澤微微一歎,卻是冷冷著道:“我與千千早就一起睡過了,她身上也沒一處是我沒見過的,現兒不過是去一下她所在的房間,有何不可?”
挽歌略帶危險的眯了眯雙眸,“我隻知道你今日討好了半天,她也沒有怎的理你,你又何苦死纏爛打?”
話落之時,皇甫月澤忽覺鬱悶至極,主要是這句話為何這般耳熟?
對了,想來“死纏爛打”四字,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同千千說的。
什麼時候起,他倆之間的待遇都反過來了?
好像是不知不覺便反過來了,當真是該死的緊!
於是便鬱悶不已的望向了挽歌,“千千她本就是這般性子,並非是不理我,她隻是太過驚訝以及感動罷了,畢竟我從來沒有這般待一女子過。”
挽歌莞爾,“澤兄倒是甚愛自欺欺人,若是她感動,又怎還會因為你的突然示好而躲去休息?”
瞧著他那般嘲諷的模樣,皇甫月澤不由得便更氣憤了,卻還是洋裝無所謂著道:“真是好笑,她不過是累了而已,從何能看出是在躲我?沒準是在躲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