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寫滿了糾結,卻仍舊還是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信你,可每每想到這些,心裏便十分難受,我早該注意到的,他對你的關心,不比我少,他對你的付出,也不比我少,可我偏偏到他陪你落下瀑布了才反應過來,他對你的喜歡,一點也不比我少。”
說著,他又感歎萬分著道:“所以我才會害怕,因為他不比我差,他若是同我搶你,我大概……”
大概會輸,因為下不了手,卻又放不開心。
他不怕任何人的介入,也不怕任何人出現在她的身旁。
隻怕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最後卻成了最可怕的敵人。
他甚至強迫自己一次次的忽略他的存在,可每每觸及,又難受至極!
瞧著他那般模樣,柳千千終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輕輕抱住了他,“我不會走的,對於泡泡,他大概隻是因為失憶才會讓人產生喜歡我的錯覺,你大概不知道,他也和我一樣失憶了,等他恢複了記憶,大概便不會與我有誤會了,所以別生氣了……”
他苦澀一笑,終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怎舍得生你的氣?隻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的,你可理解?”
她輕輕點頭,“我理解,我會好好處理的。”
聽著她的話語,皇甫月澤雖是終於放心了些許,可心底的最深處,卻仍舊有著一根刺,插著難受,拔了又痛,讓他難受萬分。
他太了解她了,讓她解決敵人的事情還好,她定然處理的比誰都果斷。
但若是要她處理身邊的人,或者像上官那樣關係極好的,她定然是下不了狠心,說不了狠話。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這般的惆悵,這般的無可奈何。
他是真的不想麵對這樣的事,可如今,也是不得不親自處理了。
另一邊,雲林客棧的屋頂之上。
一襲白衣隻靜靜的躺在那兒望著天上的白雲,時兒飲口小酒,時兒逗逗綠兒,瞧著可謂好不悠閑。
身上的濕衣已被換下,淩亂的頭發也整理了一番,手中的白扇輕輕搖動,微風拂過,他微微蹙眉,臉上的淡然忽兒泛起絲絲憂愁。
想他上官泡泡向來對一切都毫不上心,一朝失憶,竟是說出了那般矯情的情話。
想來若是放到現在,讓他這樣的人,說什麼“喜歡你”之類的話,還真是有些說不出口。
這般也是奇怪的緊。
遇上她,竟是讓他將所有的年少輕狂,都變成了安然。
所有的放蕩不羈,都難得的真心。
這讓他不得不好奇,好奇她身上究竟有何等魔力,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喜歡上的魔力,定然很是厲害吧?
想著,他不由拿起酒壺便往嘴裏倒了下去。
一旁的綠兒還在嘰嘰喳喳的叫喚著,似是在歡喜著什麼,又像是在慶祝著什麼。
他唇角輕揚,不由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它的小腦袋,“你這小鬼,我的一點變化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出了事,不帶我去找夜影,反倒把我帶到小夥伴的旁邊,存心不嫌事大。”
綠兒歡歡喜喜,隻在上空盤旋了幾圈,才乖乖的落到了他的肩上。
見此他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們長的很配,但你不知道她是澤兄的女人嗎?還讓我誤以為她是我妻子,回想當初一本正經的說那些話,我現今真想拔光你的毛。”
綠兒猛地一慌,瞬間便落到瓦片之上,爾後想也不想便飛上了半空,隻有些憤怒的嘰嘰喳喳了起來。
隻此,他不由打開扇子將它拍到了一邊。
“還為我好?給我創造機會?整的我現在還要感謝你了?飛遠點,我現在懶得搭理你!”
綠兒萬分不甘的甩了甩翅膀,爾後又叫喚了幾聲後,才不甘不願的飛到了遠處的樹枝上,如是生氣了一般,躲的遠遠的。
而上官泡泡也是十分無奈的望著天空,喝喝小酒,搖搖白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覺得連空氣都變的哀愁極了。
就在這邊的眾人為了這些私事忙的焦頭爛額之時,另一邊的爾夕國內。
位於爾夕國的京城,皇宮之內。
無虛城的戰況已然被用極快的速度傳回了爾夕國內,與之一起的,還有皇甫月澤讓人送去的書信。
洛泉被抓之事,讓洛王是又驚又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最寵愛且看重的孩兒,竟是會失手在小小無虛城中,還被剁了手,關押起來了!
現今仙夢要他還回玄林城,甚至退兵回爾夕,這著實讓他憤怒至極!
退出玄林城?
這般不就說明他們好不容易才攻下的城池,又要回到仙夢的手裏了嗎?
該死的,可若是不退兵,洛泉的處境便定然危險不已!
於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朝堂上的他,終是不甘不願地開口道:“單太尉,現今朕的王兒一時失手,落到了仙夢賊人之手,仙夢要朕歸還其城,朕思來想去,還是暫且以王兒的性命為重,為保仙夢賊人不出爾反爾,便由你親自前往仙夢,商量以城換我王兒回來的事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