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不傷害她,為了讓她能重新接受自己,他幾乎是隻字未提,隻是靜靜的討著她的歡心。
可是日子久了,心裏的那抹歡喜,以及熟悉之感,竟都慢慢的消失了。
難道他也是個花心之人,得到了就不在意了嗎?
還是說,他還是在意她懷了皇甫月澤的孩子,所以現今看見她時,才會沒了當初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他不懂,不明白,所以此時心中亦是雜亂無章,亂到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夜色漸濃,屋外卻忽然傳來了風塵恭恭敬敬的聲音,“殿下,鈺小姐求見。”
挽歌的眸裏閃過絲絲不耐煩,“不見。”
聽及此,外頭這才再次安靜了下來。
而被拒在門外的女子一身淺粉色的衣裳,高高挽起的長發略微淩亂的垂在兩側,小巧的巴掌臉上寫滿了不甘,高貴的氣質可謂好不傲慢,聽見那聲“不見”時,也隻是眯了眯眸子便退了下去。
出了書房所在的院子,她又十分陰沉的握緊了雙拳,倒是跟在她身後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自從那個柳千千出現時起,殿下白日陪她,晚上獨自悶在書房,連戰事都不顧了,簡直便是著了魔,且還將那個柳千千給藏在府裏頭,若不是無意聽見了下人在嚼舌根,咱還不知道他身旁多了這麼一號人物。”
趙鈺的臉上閃過絲絲不屑,“回想當初那個女人沒出現的時候,挽歌哥哥還是會理我的,現兒不僅不理,一聽見我的名字,更是極其的不耐煩,這都要怪那個該死的賤人!”
聽及此,一旁的丫鬟便又快速討好著道:“可不是嘛,堂堂仙夢的皇後娘娘,被綁架過來後,既然還不吵不鬧的纏著咱們青龍的太子,聽聞她都懷孕五個來月了,殿下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竟還對她這樣的殘花敗柳寵愛有加。”
趙鈺麵色一僵,霎時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哼,讓你偷偷傳的書信傳出去沒?若是仙夢再不將這個賤人帶回去,我便定然要她身首異處!”
丫鬟微微低首,“回小姐的話,書信已經傳到仙夢了,現兒仙夢估計已經知道他們的皇後就在咱們青龍的太子府內了,至於他們會不會來將她帶走,就隻能看那仙夢的皇上夠不夠在意他的皇後了。”
“哼,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爛女人,也好意思跟我搶挽歌哥哥,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若還不將她帶走,我定會想別的法子直接殺了她的!”
說完她便快步的走了出去,想她趙鈺堂堂太尉之女,又在很小的時候便與挽歌如是青梅竹馬一般,若不是出了那等子事,挽歌也沒去仙夢,那麼她早就是挽歌的妃子了!
現今挽歌好不容易回來,也好不容易當上了太子,理應到了娶她的時候,卻偷偷將仙夢的皇後給綁了回去,還如此寵著,簡直傷風敗俗!
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定然會影響他的前程以及名譽的,她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她還等著當這青龍的皇後呢!
所以她才會偷偷給仙夢傳信,最好能將這個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走,否則,她一定會在鬧大之前,讓她命喪黃泉!
這在她氣咻咻的離開太子府時,太子府的另一側,葉兒卻是痛苦萬分的縮著身子,一臉痛苦的蹲在地上,同時死死的握著自已的脖子。
開始了,那藥水的副作用。
她隻感覺時不時的,臉上就有幾萬隻螞蟻在爬來爬去,然而摸去沒東西,撓也沒有感覺,她能感受到自己原來的臉正在經曆著什麼,隻是有人皮麵具擋著,她什麼也看不見。
前前後後的脖子開始長了好多好多的小紅點,不撓又癢,撓了又會破皮,然後變成不紅不白的模樣,腐爛的味道充斥著鼻尖,她開始害怕,然後痛苦的咬著自己手腕強忍著。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千千,你睡了嗎?”
她的身子猛然一僵,是挽歌?他怎麼來了?
他平時從不在晚上找她的啊!
驚愕之時,她便也強忍著身上的奇癢,緩緩拉過一件高領的衣服套了起來,這才慢慢走到了門邊。
不想剛一開門,人便給拉進了一個懷中,她的身子微微一僵,一抹心酸湧上心頭。
近日挽歌對她真的太好了,除了三月和柳千千,這是第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子,好到她都快忘了自己隻是一個冒牌貨,好到讓她出現一個幻覺,幻想自己就是被挽歌深深愛著的人。
“千千,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將你留在身旁的,你想回仙夢嗎?”
如果想,他便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