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澤的眸裏含滿了欣喜,二話不說便衝上前去,快速蹲到了她們的身旁,而後連忙伸手,將他們緊緊摟入了懷中。
“還好無事,太好了……”
柳千千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浸濕,便見她一邊抱著皇甫憶安,一邊便摸了摸他的小臉蛋,“憶安,我的憶安,你太調皮了,嚇死娘親了……”
一邊說著,她又摸見他的下巴濕漉漉的,好似還有點兒白,這是牛奶嗎?
驚愕之時,卻見皇甫憶安忽然傻傻的笑了起來,一點也不像被綁多日的人兒,反倒像是去哪兒開開心心的玩了一場。
不等柳千千疑惑,皇甫月澤忽地便將他給抱了過去,“小家夥,你將父皇與母後嚇成了這般模樣,說,父皇該怎麼懲罰你才是?”
話落,柳千千二話不說便輕輕地踹了他一腳,“瞎說什麼,有什麼哄兒子的嗎?快給我抱抱,快點……”
一邊說著,她便要伸手去抱。
卻見他連忙閃躲到了一旁,“別抱了,你累了一天,現今終於找到了憶安,你快回去休息休息,我則負責抱他回去,這段時日,他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還是要讓禦醫們好好看看,安然無恙了才能放心!”
柳千千不爽,一時便也拉長了一張臉,“我不累!隻要是抱憶安,抱一整天我也不累!”
皇甫月澤張了張口,正欲說些什麼,卻是懷裏的皇甫憶安霎時便大聲的哭了起來,“哇哇”的大哭聲,霎時便讓船上的幾人無奈極了。
倒是尤風一臉呆愣的開口道:“陛下,船艙裏頭空無一人。”
一旁的柳千千微微一怔,片刻之後,才平淡的開口道:“不必找了,日後我們與暗鳴閣,井水不犯河水,將那些尋找暗鳴閣的人都調回來吧,青龍已攻,天下已定,尋個時間回宮去吧。”
尤風的臉上閃過絲絲疑惑,待看了皇甫月澤一眼,見他輕輕點了點頭後,才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明白了……”
說話的同時,皇甫憶安卻仍舊是哭個不停,直讓皇甫月澤無奈不已,這小家夥到底是怎麼了!
卻見柳千千忍俊不禁的揚了揚唇瓣,而後轉身便下了船,“尤火,咱們走,讓陛下自己帶帶他的兒子。”
尤火等人的唇角微微一抽,同情的看了皇甫月澤一眼後,不由紛紛跟到了柳千千的身後。
陛下,不是我們不幫您。
實在是您自己說過,凡事以娘娘的命令為大的……
一邊想著,他們已經隨著柳千千快速的下了船。
看著紛紛下船的眾人,皇甫月澤的心裏忽然湧出一股不安,不等他多想,隻覺得懷裏一暖,而後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懷裏的哭聲戛然而止,而後是一臉舒暢的皇甫憶安,先是呆萌的眨了眨眼,而後是傻傻的大笑了起來。
皇甫月澤麵色凝重的盯著他的小臉,許久之後,才十分憤怒的大吼道:“尤火!尤風!尤電!你們三個,回去之後給小太子洗一個月的尿布!”
三人的身影猛地一僵,霎時便求救的望向了柳千千。
卻見她若無其事的笑了一笑,“別理他,他自己的兒子,哭著也要抱回家。”
話落,三人這才忍俊不禁的紛紛加快了腳步。
倒是隨後跟上的皇甫月澤十分鬱悶的抱著手上的小家夥,若不是見他剛剛被抓回來,他真想直接拿去提,而不是抱!
待他們緩緩走遠之時,那些隨後趕來的侍衛也紛紛趕到了他們的跟前,如是要接他們回去一般。
看到皇甫憶安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當他們看到皇甫月澤一臉陰沉,且身上又濕又臭的模樣後,又紛紛忍俊不禁的低下了頭,隻小心翼翼地偷笑著。
他們終究還是緩緩地走遠了去,四周再次恢複了寧靜,隻是那艘豪華的船卻仍舊靜靜的停在岸邊,而離那岸邊的不遠處,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
就在那沙灘與森林的交接處,一棵看似普通的樹枝上,卻是躺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他麵色平淡的望著那漸漸走遠的人群,忽兒淺淺一笑,“如此,應當不會再有別的事情了吧?”
卻見他的身旁一隻綠色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喚著什麼,他不太開心的輕輕拍開了它,卻是觸碰到了手掌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那一道道不深不淺的疤,血淋淋的模樣,似乎還在提醒他方才的他有多麼傻愣。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下的去手,竟然當真傻傻的空手去摘玫瑰,還弄的雙手的手掌滿是大大小小的刺。
是啊,他的手上,怎麼還有那麼多刺?
想著,他不由有些疲憊的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綠兒,這玩意兒一碰就痛,看來要拔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