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月裏穿著禮服掉到泳池裏可不是鬧著玩的,張薇然第二天醒來就感覺到自己有要感冒的跡象,不過還好這天是星期六,張薇然起床拿了一顆昨天晚上酒店員工塞給她的感冒藥吃了一顆。
正準備回床上休息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張薇然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舅媽?
張薇然的外婆有四個孩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這唯一一個舅舅,跟她也完全不熟,更別說是舅媽了。
她有些鬱悶這個幾百年不會跟她聯係的親戚,怎麼好好的找她?
張薇然懷著疑惑接通電話:“喂?”
電話裏響起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親熱的喊著張薇然:“然然,我是舅媽。”
“我知道,舅媽。”張薇然忍著頭痛的不適靠在床上打電話。
“然然啊,你在外麵過得還好吧?”舅媽關心道。
張薇然敷衍的應聲:“就這樣吧。”
舅媽可能是感覺到張薇然的冷淡了,忙不迭的說:“哎呦,舅媽就是關心關心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就是看到最近新聞上啊,老說你跟那個莫少在一起,舅媽就想問問你是不是現在挺厲害的了,跟他們都能交上朋友。”
張薇然一聽就不對勁了,她那個舅舅和舅媽是什麼德行,她不知道嗎?
她舅媽就是個掉錢眼裏的女人,隻認錢,不認人,誰有錢,誰就是她老子都成。
“舅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張薇然故意咳了兩聲,表示自己身體不太好。
她舅媽就假惺惺的關心道:“哎呦然然你怎麼咳嗽了,感冒了嗎?你這一個人在外麵可要照顧好自己啊。”
“嗯,感冒了,剛吃了感冒藥想睡覺的。”張薇然說,“所以您有什麼事快點說吧,我怕我睡著了。”
舅媽一聽她要睡了,就不再打什麼感情牌了,支支吾吾地說:“嗨,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的,就是你那個不成器的表哥,在這邊也一直沒有個正經工作。”
“就是前幾天吧,還把這邊一個人打傷了,人家家裏不依不饒的,我們也賠了不少錢。”
張薇然皺了皺眉,不會是看她稍微有點錢了,就讓她出錢吧?
“那您是怎麼個意思?”張薇然的聲音裏帶著不悅。
她舅媽連忙說:“哎呦,舅媽不是想要你的錢,你看這舅媽能要外甥女的錢不成。舅媽想著你在大城市站穩腳跟了,把你表哥也送過去,你給他找份體麵的工作,讓他接受接受城市裏的熏陶,你看成嗎?”
張薇然冷笑一聲:“舅媽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在這大城市裏都是最墊底的,哪能顧得上表哥啊。”
“然然你這說的,舅媽可是看到報紙上說你是設計師,跟莫少啊那些的關係特好,你就讓他們幫忙介紹個工作,能有多大的事兒啊,你動動嘴皮子不就好了。”
張薇然覺得悲哀,當初她落魄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找她,現在稍微一點風吹草動說她發達了,就有很多人貼上來找她。
連親戚都要這樣勢利嗎?
“舅媽,我真沒辦法。”張薇然推辭,“新聞上都是亂寫的,我跟他們一點都不熟。”
張薇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舅媽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她一改剛剛的麵孔,厲聲說:“張薇然你做人怎麼這麼不厚道的!現在你發達了,舅媽請你幫個小忙都請不動了是吧?”
“啊?自己發達了,就不要窮親戚了是吧?”舅媽氣急的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搬出來,“張薇然你仔細想想,當初你媽生你的時候,你沒奶喝,還不是我用你表哥喝的奶給你喂大的啊!要是沒有我,你哪有現在,你早不知道投胎到哪裏去了。”
舅媽粗糲的大嗓門透過手機傳到張薇然的耳朵裏,震得她腦仁一陣陣的疼。
她說的那件事,確實是真事,張薇然沒料到她會搬出這件事出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給了張薇然生的機會。
她閉了閉眼說:“給我幾天時間,我托人問問。”
聽到張薇然的回答後,她舅媽又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哎呦!我就知道然然心腸最好了,舅媽等你的好消息啊。你趕緊休息吧,舅媽就不打擾你了,你平時忙,自己多注意休息哦。”
“我知道。”張薇然煩躁的掛點電話,把手機扔到一旁的沙發上,憤憤地鑽進被子裏,悶頭準備睡覺。
圈子外的人看她是風風光光的,可又有誰知道,她是怎麼從黑暗中熬過來的,好不容易看到光明了,又被那些圈子裏趾高氣昂的有錢人一腳揣進黑暗中。其實她什麼都不是,不上不下的,依舊平庸而碌碌無為。
張薇然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