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蔡曉芳出來後,張薇然又帶著她去見了自己這方的律師,蔡曉芳在她那個小縣城裏是挺霸道的,麵對張薇然這個小輩也咋咋呼呼的,但一到這個陌生的高樓林立的城市裏,她與一般的小婦人一樣,拘謹著,甚至有些抬不起頭來,她怕丟人。
在律師跟張薇然交談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插不上,隻有在他們起身要去見對方的律師時,她才抓著人家的手說:“梁律師,你一定要幫幫我兒子,我兒子是被人害的,他不能坐牢啊梁律師。”
梁律師職業性的笑著,“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張薇然有那麼一瞬間是心疼這個女人的,但最後還是覺得她是自食其果,要不是她這麼縱容她的兒子,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如果瞿耀光安分守己,沒準她現在都當上奶奶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沒錯。
這一次再跟對方律師談條件的時候,張薇然不是單槍匹馬了,梁律師坐在中間,她和蔡曉芳坐在兩旁,隻是聽著他們在討論,兩個律師之間你一句我一句,張薇然聽的都有些困難,更別說蔡曉芳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人了。
最後兩方還是談崩了,蔡曉芳祈求的看著喬律師,喬律師沒有理會她,而是對張薇然說:“我們老板讓我給你帶句話,能借一步說話嗎?”
他的老板?莫寧渝?
張薇然用眼神詢問他。
喬律師點頭,站起來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薇然隻好站起來跟他走到一邊,喬律師直截了當的說:“我們老板說,如果你們賠不了這麼多錢的話,還有一個方法。”
“什麼?”張薇然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問。
“我們老板說,要你跟他在一起,期限為一輩子。”
張薇然瞪大眼睛,簡直不可置信的看著喬律師,莫寧渝這是讓她用自己的一生和自己的感情去抵這些錢嗎?
張薇然的心頭酸澀,她覺得這是莫寧渝對她的羞辱,她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你去告訴他,這不可能,我不會同意的。”
喬律師覺得有些納悶,劇本不是這個走向啊,一般情況下,她不都應該感動的嗎?為什麼會這樣冷漠?
可還不等他再多說兩句,張薇然就轉身離開了,筆管條直的背影在訴說著她僅剩的尊嚴和對愛情的保護。
張薇然說要回去的時候,蔡曉芳突然說:“我先不回去了,我在這裏走走,你先回去吧。”
“你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兒啊。”
“我心裏堵得慌,就隨便走走,不會走丟的,你放心。”
張薇然歎了口氣說:“那隨便你吧,有事打我電話。”
張薇然走後,蔡曉芳就去找了幾個路人問了怎麼去MN集團,然後自己一個人摸索著去了。
等站在MN集團大廈的樓下時,她還是膽怯了,卻沒有退縮,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邁步進去。
她站在偌大的大廳裏,隻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大這麼氣派的地方,她隻有在電視裏見過,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能站在這裏,她有些頭暈,更摸不著北了。
蔡曉芳走到前台,盡量讓自己的普通話說的標準一些,“你好,我有個事情請你幫忙一下。”
前台的服務態度不錯,可繞是這樣她也忍不住用異樣的眼神打量她。
蔡曉芳在她的眼神裏把頭埋得很低,兩隻粗糙的手窘迫的絞著。
“你有什麼事情啊?”前台問她。
“我……我找你們總裁。”蔡曉芳迫使自己抬起頭來麵對她。
前台沒忍住嗤笑了一聲,“阿姨,您是來搞笑的嘛?我們總裁是什麼人您知道嗎?不是您說要見就能見的,您還是請回吧。”
“我知道,但是你們這裏不是可以通知一下的嗎,你幫我通知一下你們總裁,就說,就說我是張薇然的舅媽。”蔡曉芳急促的說完這句話。
前台挑了挑眉,再次打量了一下她,在心裏想著張薇然還有這樣的窮親戚呢?
蔡曉芳見她不動,又說:“你就打一個電話。”
“行吧行吧。”前台不耐煩的打了一個電話。
很巧的是電話剛好被夏磊接起來,聽到前台說的話之後,斟酌了一下回複了她。
前台掛掉電話後有些詫異的對蔡曉芳說:“你去那邊的沙發等一下,等會兒會有人來找你。”
蔡曉芳一聽是有戲的意思,連忙過去坐著,感受到沙發的質感後,忍不住在心裏唏噓,“這沙發這麼好放在這裏也不怕偷啊。”
五分鍾之後夏磊過來接她,“蔡女士?”
“誒!是我!”蔡曉芳跳起來應聲。
“跟我到這邊來。”夏磊領著她上了電梯,讓她在接待室等一下,“總裁正在開會,您先等會兒,您喝茶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