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養傷這兩日林子疏威逼利誘我喝白粥,吃雞蛋,吃青菜……好歹來點肉啊,這樣下去,我一定會體力耗盡而死,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悉悉簌簌……”我憑借靈敏的鼻子下了樓找到了廚房所在,由於不敢燃燭,我隻能在黑暗中摸索,好在我自小便生活在黑夜中,雖不排斥陽光,但在黑夜中更能行動自如一些,一眼掃去,廚房一塵不染,該死的!吃的放哪去了?又找尋了幾分鍾,終於發現了鮮血味道的散發處。我打開一扇重重的鐵門,寒氣撲麵而來,我抖了一哆嗦,急不可耐地取出最下麵一層的豬肉,即使上麵隻有絲絲鮮血,我也立即眼冒金光猛地一口咬上去。
“啪——”一聲輕微的脆響,房內頓時亮如白晝,尋音看去,林子疏正站在門口,一隻手抵在牆上,另一隻手持一根木棍,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嘴角點點的殷紅色。
我:……
迅速思考了一秒鍾,我開口打破沉默:“嗬、嗬嗬嗬、嗬……你也餓了?要不要一起湊合著吃點。”說著便將手中豬肉慷慨地遞給他。
“七暮薇!收拾幹淨,跟我上去!”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思索著又該如何誆他。這兩日我也吃人類的粥啊,自我感覺掩飾得挺好,他應該沒察覺我的身份吧!
“坐那去!”
我乖乖地坐在床邊。
沉默了一會兒,林子疏淡淡地問:“你不想跟我坦白些什麼嗎?”
甫一仰頭,他攤開掌心,一條銀色十字的項鏈在他掌心盈盈生輝。
我心裏“嘎登”一下,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還是在試探我?
隻是世人傳聞吸血鬼是怕這個的,可是他卻不知隻有普通吸血鬼會害怕銀色十字,該隱直係血脈都是不怕這個的,而且我們也不怕陽光,所以,眼前這個十字於我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我拿起這個項鏈看了看,這項鏈還真是好看,純銀的十字上鏤的花紋繁瑣精致,鏈子也是純銀的,簡約大氣又不失格調,想來應出自一位簡單淡泊的設計者之手。我咽了咽口水,將項鏈放回他手裏。
“你是血族吧!”林子疏冷冷開口。
我頓時緊張起來,家族戒律第一條便是避世,不能出現在人類視野中,這其實是保護血族的一種方法。當初養傷時我隻想快些痊愈找到七暮薔早點回去,卻不想傷口過了兩天才痊愈。
“噗哈哈哈……你竟然相信這世上有血族?”我強顏歡笑。
聽到此處,他眸光又深了一分:“其實你不用掩飾,也用不著警惕,若我想要害你,又何必這兩日想盡辦法留你在我家中養傷。”
唔……這也有幾分道理。其實發現林子疏其實對我挺好的,剛開始夜裏怕我傷口疼痛難以入睡,還專程守在我床邊一夜沒睡;雖然總是逼我喝白粥,也會在之後給我端上一兩塊蛋糕,擔心我不方便還親自給我梳頭;也一直禁止女仆進我房間,估計除了他和黑貓以及剛開始幫我纏繃帶的女仆奈奈,這家中其他人都不會知道家裏還有一個我。
奈奈昨天還調侃我:“少爺對你真好呢!從沒見過他給哪個女生梳頭,對你的存在也一直緘默不言,在這家中少爺把你保護得嚴絲密縫的呢!”
思即此,我不在負隅頑抗。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