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尚宴就跟路桑打過招呼,說是放假一起出去玩一趟。
可是國慶難得七天長假,路桑很是得瑟,覺得又可以玩遊戲了,就把尚宴的話完全拋諸腦後了。
路桑當天晚上回家,玩了將近一夜的遊戲,早已有些昏沉沉的,淩晨四點睡下的,沒一會卻又迷迷糊糊的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夢裏的路桑,還在上幼兒園。
小安寧害羞的紅著臉頰問:“路桑,我喜歡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嗎?”小路桑那時隻知道爸爸媽媽都是女的,所以男女朋友也應該是男孩子和女孩子才對。所以當小安寧問他這個的時候,小路桑頗為義正辭嚴地教育道:“我是不能做你男朋友的,你應該找個女孩子才對呀,”說完還笑嘻嘻地蹦躂走了。
留下一個,淚流滿麵的良家小少男。
這小少男的哭聲就跟魔障似的穿擊到路桑的腦仁裏,瞬間將他從睡夢裏驚醒了過來。
“呼~呼~呼~”路桑覺著這夢太邪乎了。
於是,這長假第二天,路桑還在睡覺便被尚宴的電話給吵醒了。
有起床氣的路桑,十分生氣:“喂,幹嘛”?
電話那邊傳來尚宴的清朗聲:“不是說了要出去玩嗎”?他怎麼又忘了?
還沒清醒的路桑哪來那麼多的理智,隻覺有人吵他睡覺:“誰跟你說的,我沒說”!說完路桑“啪”地掛了電話。
“……”
明明說好的,為何他不記得了?!尚宴頭一次心生憤懣,以前所有他的滿不在乎和隨意妄為一下子,全都湧現了出來。
他是有多麼的失敗,才會讓他視若無睹?
隻是,尚宴不明白,就是因為是好朋友,路桑才會對他別樣的情感視若不見,既無法拒絕,又無法接受。
一時間,尚宴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痛苦和抑鬱中。
而這邊的路桑,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為何,夢又變了一個場景,夢裏有個男人一直追著自己跑,身材高大卻看不清楚容貌,路桑在夢裏越跑越慢,越跑越喘,最後腳上像是灌了鉛一樣挪不動了,後麵的男人也離自己越來越近,可到了麵前的時候,畫麵又模糊了。
下一刻,畫麵卻重新變得清明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狹小的空間內,被那位帥到炸裂的男人強吻著,夢裏的吻很激烈,氣息很灼熱,可是路桑卻在夢裏感覺到了心慌氣悶和難過窒息的感覺。
陡然睜開眼睛的路桑,渾身冒著冷汗。喘息了片刻,發現自己的手緊緊地抱在胸口,怪不得覺得無法呼吸。
下了樓,路桑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瞬間清醒了。
他覺得,那個夢裏的男人似乎在無形中,給自己施加了壓力。路桑很是煩躁地拍了拍臉,忽然間想起,今早有人給他打了電話。
不管了,反正有事還會打來的,先解決吃飯的問題才是關鍵。
路桑父母在他開學時就出國旅遊去了,還不知道他已經回家,這保姆也被潛走了,冰箱裏除了水就沒東西了。
路桑回到樓上,洗漱了一番,拿了錢,去超市裏麵買點泡麵解決了午飯再說。
到了大院外麵的超市門口,王阿姨遠遠地一看到他,就朝他招手:“阿桑啊,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爸媽可不在家哦,你自己怎麼吃的”!
路桑指了指她家的泡麵:“呐,我準備吃這個”。
“吃這個怎麼行啊,一點營養都沒有,阿姨剛好做了飯,就在阿姨這吃吧!正好阿宴也在這呢”這王阿姨心善,對他們這些父母不在家的孩子,十分地關懷,以前路桑沒少被她“接濟”過。
路桑也不和王阿姨客氣,都是熟人了:“誒,好,那我就在這吃了!”說著,路桑朝裏麵的房間走了去。
尚宴從路桑一開口跟王阿姨說話,就知道他來了,對於他的聲音,可以說是爛熟於心了。
“你爸媽也玩去了啊?”路桑問道。
這尚宴還在氣頭上,不想搭理他。
路桑見他沒反應,又問:“嘿,兄弟,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尚宴朝他瞪了一眼,口氣第一次不善:“自己想”!
嘿,這還是路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衝的跟自己說話呢,心下猜想惹他不高興的原因,跟自己有關?莫非今早的電話是他給自己打的。
路桑突然明白了,原來他也是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