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帝安心頭一轉,緊蹙眉頭,對罕豐問道:“你剛才為什麼這麼說?”
“頭人,他隻是個剛從山裏出來的野人,他懂什麼?”護衛首領大急,上前勸阻道。
“那你有什麼辦法?”帝安怒視著他。
“我,我……”護衛首領想起臉上火辣辣的痛,一時語塞。
“既然你沒辦法,那就聽聽他怎麼說!要是說得不對,我自會將他交給你處理!”帝安冷冷地瞪了護衛首領一眼,又看向罕豐,翹翹下巴,“你說,你有什麼主意?”
罕豐手捂著被煽得通紅的臉頰,一臉仇恨地望著護衛首領,好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聲音,帶著怒氣說道:“他們人多,我們也不是沒人!我們一個部族隻有七十來人,但是力波這裏山裏山外十幾個部落,就算每個部落隻有三十人,我們也能湊幾百人,不見得就比他們差太多……”
“就幾百人,還差不多,你腦子有病吧……”護衛首領被他瞪得怒火中燒,上去就又是一腳。
這時側麵一隻腿踹過來,直接踢在他腰間,一腳就將他踹倒在地。
芹空從旁邊跳出來,一腳踩在他臉上,怒道:“你敢打我兄弟!”
護衛首領遲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餓狼般嚎叫一聲,就要掏槍斃了這個以下犯上的家夥。卻被罕豐搶前一步,一腳踩到了他的手上,隨即將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
“夠了!都給我住手!”帝安怒氣衝衝,大吼一聲。
罕豐、芹空對視一眼,盯著腳下的護衛首領,強忍當場斃了這家夥的衝動,慢慢鬆開了手,放他起來。兩人擺出一副警戒的架勢,隨時準備應付他的反撲。
見他們聽話,帝安滿意地點頭。
山裏人桀驁不馴沒什麼,跟護衛首領有衝突就更好了。雖然他沒學過異論相攪的理論,但是當頭人這麼多年,自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如何駕馭下屬。
親衛跟護衛首領不是一路人,他就不用擔心雙方串通一氣,將他架空。
“你繼續說!你給我安靜聽著!誰也不許再打架!”他擺出頭人的威嚴,強行將雙方分開。
被以下犯上而激怒的護衛首領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即斃了這兩個不聽話的手下,但也隻能強忍憤怒,在一旁對著罕豐兄弟怒目而視。
“頭人,我們雖然人少點,但是有錢啊。我們可以從外麵買槍,然後訓練幾天,教教他們遵守紀律、如何打得準。等到政府軍進攻,我們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可以將他們引到陷阱裏,出其不意將他們幹掉!隻要打死足夠多的人,徳汶方麵自然會怕了我們,那力波的事情,不就全由我們說了算了。”罕豐一邊與護衛首領怒目對視,一邊說著他的計劃。
“頭人,我在山裏還有一些兄弟,不如也一起拉出來。這樣我們手裏就還有一隻隊伍躲在暗中,打不贏還能保護您一家安全離開!”芹空也開口說道。
帝安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好辦法。
如果讓雙方擺開架勢,你一槍我一槍,就算糾集了幾百人,多半還沒開幾槍人就跑光了。但若是躲在山上,遠遠開槍,不用直麵死亡,手下那些烏合之眾膽子就會大很多,起碼不會一觸即潰。
雖然能不能行他還不清楚,但也覺得,這是當前來說最好的辦法了。
反正他絕不會束手投降。
搏一搏也是好的,萬一贏了,那徳汶就徹底失去了對力波的統治權,到時候他就是事實上的統治者。
不,還不是統治者……
力波可不是隻有他們一個部族,山裏山外,至少十好幾個部落呢。就算打敗政府軍,也不過是回到現在的格局,大家各有地盤。
或許,可以趁開戰的時候,讓芹空那批人假扮成政府軍,從後麵摸上來,突然開火,將那些部落首領和他的鐵杆親信全都殺光!
這樣等戰後,他在力波就是一家獨大。
而且,他還可以趁著大勝的餘威,逼迫中國公司給他上供。要是對方不從,他就索性滅了對方,將那座城市全部占為己有……
想到城裏那繁華的街道、商店,數不勝數的各種物資,他心頭一團火熱。
以前就是上了中國人的當,居然把土地這麼便宜的賣給他們。
結果現在城建起來了,他這個原來的主人,走在本屬於自己的土地上,卻還要遵守對方的規矩。在城裏不能帶槍,買東西還要給錢,辛辛苦苦挖來的礦,隨便給了幾個小錢就打發了,就像打發叫花子一樣。
他早看中華製造不滿意了,要是這次真的能打退政府軍,幹脆就將對方也一塊解決算了!
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做出了決定。
“就這麼辦!”
他當機立斷,下定決心,對管家道:“你立即去聯係其他頭人,告訴他們政府要沒收我們土地的決定。沒了土地,以後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如果還想繼續當這個頭人,就帶著他們所有的人來跟我們會合。讓他們的人跟著罕豐一道練槍法,到時候都聽他指揮,讓往哪打就往哪打!我們跟政府軍決一死戰!”
“要練槍,那麼多槍和子彈怎麼解決?”
護衛首領狠狠瞪了罕豐一眼,嫉妒他的陡然高升,不甘心地問道。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帝安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