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靜看著趙姨娘的樣子,心裏不覺一顫,這就是做母親的樣子啊,再苦再累都甘願承受。忍不住別過臉去,她想到了自己親生母親。
趙姨娘看到司城靜進來了,抬起頭扯著嘴角朝司城靜笑了一下,蘇夫人忙說道:“藥也喝了,還是趕緊躺下休息吧。”
司城靜給紫娟使了個眼色,紫娟趕緊說道:“趙姨娘,將軍雖然今夜歇在了雪苑,不過小姐還是向將軍保證,一定要查出背後主使之人,姨娘不必太過擔心。”
司城靜也附和道:“是啊,趙姨娘,禦醫方才也跟我說了,你的身體沒有大礙,不過還是好好注意才行,至於害你的人,要不要把她糾出來?”
司城靜之所以問趙姨娘這個問題,其一是想打消趙姨娘的誤會,免得讓她以為,是自己和蘇夫人設計陷害了她。其二,司城靜也大約猜到,司城忠今夜都住在了雪苑,想必容氏吹吹枕邊風,這件是還真的就不會追查下去了。
現在司城靜提前給趙姨娘通通氣,既然容氏會讓司城忠停止追究,那這件事還不如讓趙姨娘自己親自開口,這樣以來,司城忠不僅會覺得愧對趙姨娘,更會感念趙姨娘識大體,懂進退。
趙姨娘也不是迂腐之人,她能在容氏的高壓手段下生存,還生下一個女兒,這隻能證明她的心思不簡單。在她聽到紫娟的一番話後,心下就有了幾分判斷。容氏這段日子一直都是默默無聞,偏偏這個時候纏著司城忠去雪苑,這其中肯定有手段。
當然,趙姨娘更覺得寒心的是,這段日子以來可以說她是整個司城府最得寵的女人,可如今,她懷了他的孩子,還險些遭人暗算。司城忠非但沒有陪著她,給她一個說法,還去了別的女人的房裏,縱然是容氏耍心機,可到底是司城忠自個願意去的啊。
她看了看房裏蘇夫人母女,想起早些日子她囑咐小蝶的話,整個司城府裏,最不可能害她和小蝶的,恐怕就是麵前這兩位了。
一個是司城府的當家夫人,帝師府的女兒。一個是準逸郡王妃,隻要自己站好隊,說不定還能平平安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呢。
“賊人既然想要害我,便不會傻到留下線索等著我們去查,到時候鬧得府裏上下都不得安寧。再說了,夫人才從容氏手裏拿回權力,我不會讓夫人和小姐為難的。”趙姨娘說道。
司城靜聽到趙姨娘如是說,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倒省去了不少麻煩呢。
“姨娘能這樣想是最好了,不過今日之事隻是個開始,後麵說不定她們還有其他動作,所以,姨娘一定要好好防著了。不如就讓小蝶跟我去住,姨娘也好安心養胎。”司城靜提議。
“讓小姐費心了,如此甚好。”趙姨娘恭恭敬敬的道謝。
“那既然這樣的話,明日我就去回了將軍,就以你要養胎為由,府裏見不得血腥的東西,所以這下毒的事就不要再查了。另外,你有身孕的事,事前自己一點都不知情嗎?”蘇夫人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開始一一布置了。
不查,不代表她們不會過問,隻是現在沒有證據,容氏又有將軍這個後台。但是得弄清楚來龍去脈,等時機成熟了,再將新仇舊恨一起算!
趙姨娘仔細回想,這件事情關係到她和腹中的孩子,萬萬不可大意。蘇夫人和小姐是可信之人,現在也隻有靠緊了她們,她才有出路。
這段日子,將軍一直是獨寵趙姨娘,所以有孕是遲早的事,隻是為何自己都絲毫沒感覺呢?
“是不是你身邊的人動了手腳?”司城靜問道。
趙姨娘也點點頭,除了這個,再也沒有其他的理由了。
“咱們府裏的布置,也該換一換了吧。也到新年了,該放出府的,該回鄉養老的,咱都清一清吧。”司城靜自言自語道。
蘇夫人和趙姨娘對視了一眼,心下已經有了主意。
因為怕再出現同樣的情況,蘇夫人特地安排了一位侍醫住在秋堂,好隨時侍奉在側。
對於今日之事,明麵上司城靜當然不會再追查,可司城靜又怎麼會就此罷手呢。
繡荷的賬,該是好好算一算了,要不然別人隻以為,她司城靜是一個撐不起事的軟弱主子呢。
“小福子,事情可都辦好了?”司城靜悠閑自得的喝著茶,詢問著堂下剛剛露夜歸來的小福子。
“回小姐,已經辦妥。這回,繡荷她兄弟是逃不掉了,等天一亮,衙門前就會有人告狀了。”小福子回道。